容伽南顺势拿了一个抱枕垫在曲折的腿侧,让她靠着的同时也隔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沉声,“黎檀栖,选客房还是送你回去。”
她现在困的要死,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,才艰难睁开眼,又闭上眼,问,“你困了吗?”
将负责贯彻到底。
总不能砸了自家招牌。
也不知是为了让她安心还是事实,容伽南淡声回应,“嗯。”
黎檀栖后腰枕着抱枕,理所应当将整个重量压过去,指尖抓着他领口一侧的真丝睡袍,没用几分力,他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胸膛隐隐透出来。
她睁开眼,将这一切都收进眼底。
刚才的确困,但被他接住的那一刻,其实意识已经开始回笼。
未等她多窥探几眼,便被容伽南抬手整理一番,遮住。
黎檀栖有几分失神地抬眼去看他,嗓音轻柔到不行。
“你……很在乎这方面吗?”
如果他是那种守身如玉的男德标杆,那她就得将他从考虑名单中划去。
她不会给自己找茬,或者留下落人口舌的把柄。
容伽南,“哪方面?”
黎檀栖感受后背隔开两人的柔软抱枕……这姑且算作绅士行为,不计入考虑范围内。
她抿着唇,只是抬眼看着他,却不接话。
连锁骨都不愿给人看,会同意和她接吻吗?
这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窗外夜色太浓,浓稠到极致的黑将光亮的房间紧紧裹挟,就像此刻容伽南身上那件黑色的浴袍,无端压着她雪白的裙角。
两个人相持不过几分钟。
容伽南抬手,将方才故意遮住的领口扯开。
黑色绸缎浴袍裹着劲瘦身躯,衣料如流动的墨色瀑布,冷白胸膛若隐若现,锁骨凹陷处凝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,顺着肌理线条蜿蜒而下,消失在半敞的衣襟里。
绸缎将他修长脖颈与棱角分明的胸肌衬得愈发冷峻,松散的领口微微敞开,既藏着禁欲的克制,又溢出几分惑人的性感。
黎檀栖眨着惊讶的水润眼眸,超绝不经意将视线落到半隐没处,一处也没少看。
随着他喉部一起振动的还有胸膛,轻轻颤颤的,让人发痒,“这方面?”
黎檀栖那双清透的眼抬起来,瞳孔倒映着他骨相极好的面容。
在那他浓稠的视线下,呼吸轻了又紧,紧了又轻,和心跳一样,久久不能平静。
可她要的也不是这个。
身形在他半环住的怀抱中显得有些纤细,甚至因为靠久了,腿有些麻,单手撑着他的手臂。
但和纤细身形不成比例的,是她的胆量。
“容伽南,你是在诱惑我吗?”
让她开口提接吻这件事,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地位是下下策。
黎女士只教过她,就算对对方有所求,也不可将自己置于不利地位,而是要让他心甘情愿帮忙。
或者将一切推到别人身上,倒打一耙,只要对自己有利。
只有老实的蠢人,才会露出祈求的下位者姿态。
黎檀栖掌心下是他精瘦有力的小臂,同样是坐着,那张素白的小脸却只能到他喉结处,她跪坐起来,几乎和他平视。
抬起那只戴了海洋之心的手,十分体贴地替他整理好衣领,看着交叠的黑色绸缎,她指腹轻轻点在交叠处,善良地劝他,
“这样不行,会显得有些轻浮。”
她虽将一切颠倒,但格外让人生不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