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珠碎裂的瞬间,我撞上断墙。
夹克内袋的玉牌骤然发烫,像一块烧红的铁贴在胸口。
鼻血已淌到下巴,视野边缘的黑斑不断蔓延。
可这股热意来得蹊跷,它本该被压制得毫无反应。
我没时间细想,右手反手探进内袋,指尖抠出玉牌。
不顾脑仁仿佛被刀搅动,狠狠将它按在身旁一块刻着“归墟”字样的地砖上。
金手指炸开,画面浮现。
一名工匠跪在墙角,掌心抵住石槽边缘,低声念了句什么。
他用力一推,整块石板滑开,露出斜向下延伸的密道。
通道两侧的青铜灯盏里火苗轻晃,他驻足回望玉牌,眼神复杂。
三秒后,画面戛然而止。
最后半秒,我瞥见自己映在玉牌表面的脸。
苍白,唇色发紫,左眉骨那道疤像一道干涸的血痕。
我甩手把玉牌塞回内袋,匕首插入地砖缝隙,一脚踹裂。
砖面塌陷,露出黑洞洞的斜道,仅容一人通过。
身后庙殿轰鸣,横梁断裂,瓦片砸落,整座结构正向内坍塌。
追兵的呼喝声被淹没在石块坠地的巨响中。
我纵身一跃,没回头,便滚入了洞中。
密道狭窄,石壁湿滑,头顶不断有碎石掉落。
我用左臂小指残端抵住墙面借力。
每爬十步就停一次,耳朵贴地听上方的动静。
夹克内袋的袁大头随着动作轻响,一下一下,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节奏。
肩伤在渗血,衣服黏在皮肤上,每一次挪动都牵得整条手臂发麻。
爬到一处岔口,我伸手碰了碰右侧壁上的湿痕。
金手指微弱闪现,画面只有三秒。
我自己蹲在松林边缘,把一辆摩托车推进灌木丛,用枯枝盖住车座。
天还没亮,雾浓得化不开。
我站起身,回头看了一眼庙宇轮廓,转身离开。
是我三天前藏的车。
画面中断,但我已确认方向。
我放弃宽敞的主道,钻进左侧低矮支道。
这里更窄,石顶几乎压到后背,膝盖在碎石上磨出血。
爬了十五米,前方出现腐朽木板,透进一丝灰白晨光。
我猛撞上去。
木板断裂,我滚出洞口,摔在松林斜坡上。
远处庙宇轮廓在雾中崩塌,火光冲天,浓烟翻滚如柱。
两名守隐人正从侧翼包抄,身影在树影间闪动。
我撑地站起,左肩一软,差点跪倒。
咬破舌尖,血腥味冲上脑门,暂时压住金手指带来的眩晕。
摩托车就在十步外,半掩在枯枝下。
我扑过去,甩掉匕首,双手握住车把,猛拧油门,脚踹启动杆。
引擎卡住,毫无动静,再踹一次,依旧沉寂。
身后传来踩断枯枝的声音,越来越近。
第三次踹下,引擎终于嘶吼着点燃。
我扯下脖子上的旧布,缠住左肩伤口,血立刻渗出,浸透布料。
摩托刚启动,两名追兵从松林两侧冲出。
一人扬手射出射弩,箭矢擦过我右臂,钉进树干。
另一人冲来,我猛打方向,车身猛地侧滑,将他撞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