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渊后退一步,右肩布条下的九厄剑剧烈震颤,剑柄撞得他肋骨生疼。他没握,反而松开手。
剑悬空,微微颤动,剑尖直指那根刻着“九厄”的锁链。
“你想它飞过去?”他嗤笑,“行啊,我看看你是不是**子。”
锁链静了一瞬。
随即,末端传来沙哑低语,声如枯井,带着地底回响:
“终于等到你……”
陆渊没动。
风从破瓦间灌入,吹得他灰袍猎猎。他盯着那锁链,忽然咧嘴一笑:
“等我?等我来当祭品?”
话音未落,他右脚猛然跺地。
剑骨银光顺经脉注入地面,引爆先前埋下的噬魂链残丝。刹那,地底轰鸣,梁柱震颤,屋顶瓦片簌簌而落。
他早算好了。
三根锁链被震波干扰,微微偏移。他趁机一跃,踩着坠落的横梁,直扑阁门。
可那根刻着“九厄”的主链,动都没动。
它缓缓抬起,链尾如蛇首昂起,直指陆渊后心。
他没回头,却知道它在动。
“来啊。”他低笑,脚尖一点门框,身形将出未出。
就在这时,悬空的九厄剑突然一震。
剑脊裂痕深处,一缕极淡银光流转,竟与锁链内里共鸣。
陆渊瞳孔一缩。
不是他动的剑。
是剑自己,想回应。
他冷笑,抬手一招。
九厄剑“嗡”地一声,调转方向,剑柄落回他手中。他反手一甩,剑身砸在锁链末端,火星四溅。
“它现在,还不归你管。”
锁链猛地一颤,像是被激怒。地底轰鸣加剧,深渊裂口扩大,黑雾翻涌。
陆渊不管,一脚踹开阁门,翻身而出。
夜风扑面,他刚落地,身后“轰”地一声,整座葬书阁塌了半边。瓦砾如雨,烟尘冲天。
他没跑。
站在废墟前,肩头布条渗血,九厄剑插回背后,剑柄还在抖。
他盯着那深渊,忽然道:
“你说等我……”
深渊无言,锁链静悬。
他咧嘴,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:
“那你倒是说说,等我来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