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妃娘娘转头看司徒玥,眼里盛着暖意:“他给璃儿擦脸上的伤,棉签刚碰到颧骨,璃儿就‘嘶’地抽气,却忍着疼说不疼。辰儿的手就抖了,棉签掉在车里,他把璃儿往怀里按了按,兄弟俩抱着在摇晃的轿撵里哭。辰儿的眼泪不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,而是心疼他弟弟。”
司徒玥指尖的棋子“嗒”地落在棋盘上,恰好落在辰王前日教她的“关”位。她忽然想起昨夜辰王给她讲城西布庄的账目,讲到关键处忽然顿住,说璃王当年为了帮他查漕运贪腐,在码头蹲了三夜。那时他眼里的光,和令妃此刻说的少年辰王,重叠成了同一个人。
令妃看着司徒玥,心下明了,她笑笑道:“玥儿,不必担心,那两小子,都皮实的紧。在娇撵上可是哭了一路,哭声顺着宫道飘出去半里地。太上皇被这阵仗吵得没法静心,竟亲自拄着拐杖寻来了,看着俩孙儿红着眼圈一边哭,一边冒着鼻涕泡,心疼坏了。一边责骂太子不配为人兄长,一边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他苛待子嗣。又让御膳房传了两碟桂花糕,哄得那俩小的立刻破涕为笑。哈哈,反正那两小子没受大罪。”
司徒玥终于舒展了眉头,和令妃继续开心的下棋谈心。
当日辰王忙到三更才回府,刚卸下朝冠便让随从备笔墨。纸上只写了两行字:
城西染坊已查封,奸细遁往城郊,勿念。
末了又想起什么,添了句:晨起风大,记得加件披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