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落完了他又想:“天哪,我该不会在期待什么奇怪的事吧?”
孟忻自认不是那种重欲的人,想到这里就不敢继续往下想了。
算了,还是睡觉吧。
孟忻闭上眼睛。
然而,他闭着眼睛翻了好几次身,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,过去十分钟了依然没有感觉到困意。
……他竟然睡不着。
突然,他听见边庭开口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。”
“有吗?”孟忻睁开眼睛,仔细感受了一下,“好像没有啊。”
但边庭说的跟真的似的,孟忻点开手机看了眼天气,今天晚上气温最低都有22度;接着又看了看房间的窗,只稍微开了条缝,没有冷风灌进来;他不信邪,又抬头看了看房间的空调,是关闭的状态——无论如何都没有到冷的地步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边庭却说:“我有一点冷。”
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,边庭朝孟忻伸出手掌,“你摸摸看。”
孟忻摸上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——边庭的手不仅一点都不冷,甚至比他的还温热几分。
他抬眼跟边庭对上视线,看见边庭的目光中藏匿着浅淡的笑意。
像鱼钩。他是那条鱼。
“冷”是一个相当拙劣的借口,不过孟忻没有拆穿。
边庭望进他的眼睛,问他:“冷吗?”
孟忻握紧边庭炙热的手,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,“……是有一点。”
“好吧,那我过来帮你暖一下。”孟忻慢吞吞地说,“免得出来一趟感冒了。”
边庭莞尔,“好。”
孟忻找到了充足理由,他这条鱼就这么心照不宣地上了钩,抱着枕头爬上了边庭的床。
他在边庭旁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枕头躺下来,顺便抬手关了房间的灯。
只是,两张床有两张床的纠结,一张床也有一张床的纠结。
躺下来之后孟忻全身僵硬,躺得像具尸体一样板正。
孟忻上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还是小学的时候表弟来家里玩,跟他睡同一间房,除此之外他就再也没有跟人同床共枕过。
最后他紧张地背过身去,疯狂给范达发“啊啊啊啊啊”,刷了满满一屏幕。
范达大晚上的被他吵得眼睛疼,问他怎么了。
孟忻不回答,还是继续尖叫。
范达:【干吗,做.爱了?】
孟忻迅速发了十几个表情包把他那句话刷上去。
孟忻:【靠啊啊啊你能不能文雅一点】
范达火速换了个措辞:【上床了?】
孟忻拇指飞快地又点了十几个表情包发过去。
孟忻:【啊啊啊文雅!!!文雅一点!!!】
这难不倒范达,他的词汇量浩如烟海。
他又换了个词:【三折叠了?】
孟忻:【。】
孟忻:【你们男同不要这么变态好不好】
范达:【所以有没有吧】
孟忻:【没有!!!】
范达:【那你激动个毛】
范达:【有了再来,我不跟肩膀内扣的处男说话:)】
孟忻像看见脏东西,下一秒就把手机扔到了床尾。
手机砸到被子上的时候孟忻才想起来他床上还有个人。
这肮脏的聊天记录是万万不能被边庭看见的,孟忻做贼一样把他的手机捡回来,赶紧点出聊天界面按下锁屏键。
重新躺下的时候边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孟忻还是紧张,所以没回头,只是回应道:“嗯?怎么了。”
边庭问:“痛吗?”
孟忻迷茫地说:“不痛啊?你哪有用力。”
“哦,我以为我身上有刺所以你要离我这么远。”边庭看了看自己的手,“原来没有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,不是……我就是,呃,有点,那什么,”孟忻不好意思地说他紧张,委婉地说,“离你太近我睡不着……”
边庭:“这样吗?好吧。”
孟忻:“嗯嗯。”
过了会儿边庭叹了口气。
孟忻:“……”
一分钟后边庭又叹了口气。
孟忻:“……”
又是一分钟后,边庭第三次叹气。
孟忻上一次听见边庭如此频繁地叹气还是上学期的时候——那段时间他在路上听见边庭一边叹气一边说“孟忻这种人,只适合当朋友,不适合当男朋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