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榕咬牙艰涩的挤出,目中不舍,她牵起练红缨的手,认真的说道:
“待我去了仙界,定会设法下界接你飞升。”
练红缨闻言笑了笑,不自然的垂下目光,抬手替她理好衣领。
时间屏障内。
练红缨已经苏醒,没有澹卿预料中的责怪,她毫无留恋的离开温暖的怀抱,黯然的眸子掠过澹卿,安安静静的走到时间屏障前,一言不发的看着当年光景。
年少的伏榕和练红缨重现眼前,当初的誓言落入耳中。
澹卿的心中泛起酸涩,屏障内的练红缨更加成熟丰满,举手投足间是少时未有的风韵,却总在不经意时流露孤寂。
几步靠近,澹卿见练红缨眼底泛红,瞬间心如刀割,连忙说道:
“红缨,别看了。”
对方置若罔闻,往日光景落在难以捉摸的双眸中,没有激起一丝涟漪。澹卿眉头微皱,一步上前,逾矩地轻轻捏了捏练红缨的手。
“你身子还虚,先回去休息如何?”
练红缨微微侧身,不动声色的抽走被澹卿握在掌心的手指。
“回哪?”
“...”
澹卿的喉头发紧,一时语塞。练红缨罕见的冲澹卿一笑,用平静的口吻说道:
“我已无归处。”
时间屏障外。
“也不知道伏榕和练姐姐有没有顺利到达天元大陆。”
枫树散落,安小安托着双腮,看着落日余晖感慨道。狼尾尾尖勾起,郎画白挺了挺身子回答道:
“不晓得。”
安小安歪头看向规矩很多的郎画白,目光深沉似有心事。果然没过多久,安小安声音低落的说道:
“刘叔阵亡了,刘叔的儿子上了前线。”
郎画白抖了抖耳朵,不明所以的回看,只见安小安一袭白袍,笑的勉强。
“我爹也...阵亡了,轮到我去前线了。”
竖瞳收缩,郎画白瞬间紧张。
“非去不可吗?”
“非去不可,安府上下但凡有能力修宝舟之人,无一临阵脱逃。”
“可前线很危险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也可能会死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“那你也要去?会...很疼的”
狼耳背垂,郎画白主动凑向安小安,一双狼眸透着不安。安小安洒脱的笑道:
“我是安府的大小姐,仆人的儿子都上阵,我岂有龟缩之理?”
“那我...我也去,我是你的带刀侍卫。”
“哈哈哈!”
安小安拍了拍郎画白的肩,抬手比划了一下身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