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剩五分钟！马上给前线的飞行员发电报，立刻返航！！”
李世甲盯着表，时间一到，立刻下达了命令。
命令一下，前线的机群立刻开始掉头往回飞。
就在他们离开那片空域，刚刚飞出不到五分钟的航程
“嗡……嗡……嗡……”
天空，突然被另一种更庞大、更沉闷的轰鸣声覆盖了。
不是李世甲预想中的两百多架零式舰载机，而是两百多架零式加上四百五十多架一式陆上攻击机！
整整六百多架飞机，遮天蔽日！
三川军一站在浓烟滚滚的舰桥外，望着自己这艘伤痕累累的旗舰，眼泪再也忍不住，夺眶而出。
“司令官阁下……”野元为辉满头大汗地跑到他身后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，“我们……我们得救了！”
“是啊……得救了……”三川军一的声音有些哽咽，他抹了一把脸，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，“可是这代价太大了！
九十六架宝贵的零式舰载机没了……瑞鹤号也被重创！至少三个月，它别想再出海了！”
刚才那八枚鱼雷，他们拼了老命也只躲开了四枚。
剩下四枚结结实实啃在船身上，撕开四个巨大的口子，海水正疯狂地往里灌。
幸运的是瑞鹤号的损管够硬，这船算是勉强保住了。
但甲板上豁着三个大口子，飞行甲板稀巴烂，舰载机一架都别想起飞。机库里剩下的飞机也损失惨重！
想打仗？至少三个月内是别指望了。
光是修修补补就得耗上很久，现在只能先挣扎着开回港口做临时处理，真要彻底修复，非得回本土船坞不可。
…………
“为什么？！司令！再给我十分钟，就十分钟！我保证把小鬼子的瑞鹤号送进海底喂王八！”
一个年轻军官冲进指挥室，站在李世甲身后，满脸都是不甘心。
他是第五舰队旗舰“南宁”号航母上的鱼雷中队长，刚才那场攻击，他看得清清楚楚，鬼子航母挨了四枚鱼雷！
只要再来两枚……不，哪怕再来一枚狠的，配合俯冲轰炸机，绝对能把瑞鹤号那薄皮棺材彻底送走！
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，李世甲把他们叫回来了！
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，这道理他懂。命令来了，咬碎了牙也得执行！
但这一回来，他还是忍不住找上了司令官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，必须问个明白！
“为什么？”李世甲猛地转过身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，直直地盯着这个冲动的年轻军官。
“那你知不知道小鬼子的陆基航空队马上就到？知不知道他们一个飞行集团正扑过来？加起来最少六百架飞机！
六百架！就凭咱们那两百四十多架舰载机，你告诉我拿什么顶！”
年轻军官嘴唇动了动，似乎还想争辩什么，但看着司令那不容置疑的眼神，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最后，敬了个军礼，带着不甘离开了这儿。
毕竟那可是干掉鬼子一艘重型航母的天大功劳，就这么眼睁睁飞了，搁谁谁不窝火！
看着年轻军官离去的背影，李世甲失笑地摇了摇头：“这帮愣头青，还是太嫩了，不吃点大亏，长不了记性！”
他没打算追究这军官的冲撞，反而有点欣赏这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