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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班,两人一起往地?铁站走。
路两旁的绿化带中覆盖着一层白?白?净净的薄雪,昏黄的路灯下,干燥的寒冷扑面而来。
唐臻脚步忽然慢了下来,她想到之前聚餐,刘思?思?让自己送池于钦回家?,还有刚才她故意借口上?厕所,把送单子的机会让给自己…包括送完单子后的那句‘心?情好点了吗?’
刘思?思?不是傻子,唐臻觉得她可能是发现了什?么。
在一处明亮与黑暗的交界处,唐臻停下——
“思?思?…”
“怎么了?”
刘思?思?一张口热气化作白?雾吐出。
唐臻望向她,欲言又?止,但心?里的想法已?经笃定,就再也憋不住了,咬了咬牙,还是问出了口——
“你是不是知道?…我喜欢池——”
话没说?完,就被刘思?思?打断——
“唐臻,你知道?什?么叫秘密吗?”
“秘密就是不能被说?出口,是要放在心?里的。”
刘思?思?是看出来了,但在这?之前她以为只?是唐臻的单相思?,直到葛薇薇辞职、她们轮转,那天大家?在一起吃的那顿饭...
饭后的池于钦醉酒,唐臻过去扶她的时候...就那一下,两人的眼?神一交缠,气氛一融洽,刘思?思?立马就懂了。
这?不是单相思?,是双向奔赴。
话都说?到这?份上?了,再要是揣着,那才叫膈应人。
唐臻想解释——
“思?思?,你听?我说?——”
刘思?思?一把握住她的手,又?把她往暗处拉了拉,左右看看..见没人,才继续说?道?——
“唐臻,你先听?我说?,如果有一天你留下了,一定是因为你能力出众,也一定是因为她的足够公正,所以你不必和我解释什?么,你明白?吗?”
“思?思?...”
“往后不要再提这?件事,也不要给自己添加什?么压力负担,如果非要问我有什?么想法,那我只?有一个——”
“什?么?”
“顺从心?意,拿下她!”
寒冷的冬夜,昏暗的光线。
唐臻仰头哈了口热气,口中的白?雾渐渐便薄,慢慢飘散,她的目光顺着飘散的白?雾向上?望去,抬头望见了月亮。
月光虽朦胧,但终是穿过云层散发出淡淡的银辉。
被包容、被理解、被支持。
温暖就这?么由一句善意的话语流淌进心?尖。
唐臻想,在大学遭受的那些不平等,在此刻都被消融,这?个世界是复杂的,是善变的,可终究还是好人多。
——
——
越是临近过年,京北的寒流就越是张狂。
树枝光秃秃的,白?净的雪落了一层又?一层,直到覆满所有的绿化带。
这?天,唐臻值完医院的最后一班岗,回到家?。
她去卫生间洗了个澡,之后便穿着睡衣坐回卧室里等,听?着窗外愈演愈烈的风声,这?一等就等到十点多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