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陈砚很有些不舍。
锦衣卫实在好用,可惜啊,以后不能用了。
念头一起,陈砚赶紧将其压下去。
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,他这颗头就真要搬家了。
陈砚本想与薛正把酒言欢,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,直接就放弃,转而去找了陆中。
因薛正在船上直接歇菜,船上众锦衣卫自是归陆中管。
在瞧见陆中那沧桑了五岁不止的脸,陈砚敬了陆中一杯,道:“陆总旗这一年多辛苦了。”
陆中颇为感动道:“还行,保住这条命回来就行了。”
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折在松奉了,能全须全尾回京已是万幸。
旋即又感慨道:“陈大人有空了回乡好好给你祖先们磕个头吧,你的祖先在地下为了你怕是用尽了人脉关系。”
陈砚笑得开怀,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只觉畅快无比。
船在通州码头靠岸时,陈砚再次穿上官服,紧随裴筠身后下船。
通州街面上来来往往的官船极多,众人早习以为常,除了一些特定的人,其余人根本不会在意。
可裴筠的船靠岸时,通州码头上众人无不侧目。
两排锦衣卫从船上下来,便分站两边,旋即就是一个个身穿官服的人被压着从船上下来,其中不乏绯色官袍。
这怕是将半个省的官员都给抓了!
码头上众人惊骇之余,纷纷驻足观看。
到了最后,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板着脸快步下船,其身后跟着一五品官服的男子紧随其后,还笑着说什么。
如此诡异一幕,自是让人遐想。
人群中,一些不起眼的人物悄然离去,却不被人察觉。
……
脚踩在地面上的一瞬,薛正便好了许多。
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官船,下令即刻赶往京城。
陈砚本想蹭裴筠的马车,奈何一到通州,便有不少人来给裴筠接风。
作为被锦衣卫“押送回京”的涉案官员,陈砚定然是要跟锦衣卫一同回京的,只能颇为惋惜地对裴筠道:“裴大人,你我只能在此分别了。”
裴筠笑得咬牙切齿:“陈大人得偿所愿了,还是赶紧回京吧。”
陈砚叹息着摇摇头:“虽万般不情愿,也只能就此分别。裴大人,你我京城再会。”
说完,又一一与来给裴筠接风的人打了招呼,这才坐上北镇抚司安排的马车,晃晃悠悠往京城而去。
待人走了,来给裴筠接风的人方才道:“那年轻官员有些面熟。”
其他人也附和:“如此年轻的五品官员,真是前途无量啊。”
裴筠双眼一亮,转头便问那几人:“你们不认识他?”
其中一人笑道:“他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陈三元?一年多不见,变化太大,险些让人认不出。”
其他人恍然:“原来是陈三元。”
有人疑惑:“他不是被外派了吗,怎的这就回京了?”
众人七嘴八舌之际,无人发觉裴筠面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