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,这陈砚将徐鸿渐的老巢端了。
如此战绩,比之他们更耀眼,又有多少人会追随他?
陈砚打的可不只徐门的势力,还有他们的声望。
焦志行缓步前行,并未开口。
刘守仁接着道:“地方官员不在地方待着,公然回京,丝毫不惧御史弹劾,可见其所图不小。”
焦志行脚步一顿,逼得刘守仁不得不跟着停下。
“刘阁老是何意?”
刘守仁笑道:“闲聊罢了,焦阁老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旋即与焦志行分开,领着刘门众人浩浩荡荡离去。
焦志行一抬头,看见的便是阴沉沉的天,好似要下雨了。
他也不再停留,抬腿就要走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显高亢的声音:“焦阁老且慢!”
焦志行回头,就见一内侍疾步朝他跑来。
待到了近前,那内侍顾不得喘匀气息,便急忙道:“焦阁老,陛下召见。”
焦志行随其进入暖阁叩拜行礼后,永安帝屏退一众内侍。
永安帝坐于太师椅上,静静看着眼前的老臣子。
“焦爱卿以为宁淮那些个官员该如何处置?”
焦志行心一凛。
陛下单独召见他一人,必定是想听他拿出对策来,而非听他打太极。
他将腰往下压了压,双手一拱,道:“回禀陛下,臣以为该论罪严惩。”
永安帝“哦?”一声:“一省之官员全论罪,宁淮又当如何?”
焦志行心凉了几分。
陛下如此询问,难不成是想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?
难得的倒徐良机,难不成就要这般轻易错过了?
想到朝中的艰难,焦志行心情便极沉重。
终究是财政离不开徐鸿渐,朝堂才被徐门把控,如何都无法倒徐。
不对。
陛下若真要轻轻放下,根本无需让北镇抚司大张旗鼓将一众官员押送入京。
便是不能彻底倒徐,也要剪其羽翼。
想通这些,焦志行心下大定,恭敬道:“大梁人才济济,再派官员前往宁淮便是。”
说完,便静待永安帝的反应。
永安帝继续道:“这么说,焦爱卿是要以叛逆论处一众宁淮官员?”
焦志行已上了年纪,此时再弯腰,背显得更驼,也就多了几分老态。
如此老臣,必定是进退有据,左右逢源。
可此时的焦志行不能如此,永安帝已在逼他表态。
焦志行思绪百转间,已定了心神:“臣以为该严审,依各自罪行轻重而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