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尘心中一动,看向古卷上的插图:锁灵阵的阵眼虽在石柱,却有三个“活门”——影丝聚集最密的三处雪堆。“老周,去东边的雪堆,用金灵珠的锐气切断影丝;阿烈守西边,用雷霆之力震慑;瑶姬跟我去南边,引南明离火灼烧!林霜,你护住孩子们带来的木剑,用木灵珠的生机注入,它们能暂时顶住影丝的攻击!”
分工刚定,石台下突然裂开道缝隙,缝隙中伸出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,抓向最近的黑衣人。那黑衣人来不及惨叫就被拖进裂缝,只留下半截青铜面具。青铜面具人却毫无惧色,反而狂笑:“魔神大人饿了!你们都得成为祭品!”
老周的战斧劈开东边的雪堆,下面果然藏着团拳头粗的影丝,金灵珠的光芒顺着斧刃注入,影丝剧烈扭动,发出刺耳的嘶鸣,渐渐化作银灰色的粉末。西边的阿烈射出连珠箭,雷霆之力在雪堆上炸开,影丝被震得无法聚集,网眼上的小洞越来越多。
苏尘和瑶姬赶到南边时,影丝正从雪地里喷涌而出,像喷泉般涌向石柱。瑶姬的南明离火化作火龙,火龙穿过影丝时,每片鳞甲都沾着净魔草粉末,影丝遇火即燃,烧出条通往石柱的通路。“就是现在!”苏尘将向日葵籽粉末撒向石柱顶端,同时引动时间灵珠,“以时间为界,重置封印!”
时间灵珠的光芒落在石柱上,柱身的螺旋纹开始逆向旋转,影丝像潮水般退去。裂缝中的巨手发出愤怒的咆哮,却在光芒中渐渐缩回。青铜面具人见状,突然摘下面具,露出张布满影纹的脸——竟是之前自尽的血魔宗长老巫九!
“没想到吧?我早就和暗影教合作了!”巫九的影纹爬上眼球,瞳孔变成纯紫色,“混沌残骨让我活了下来,现在,该你们去死了!”他扑向苏尘,手中的权杖化作条影丝蛇,咬向苏尘的咽喉。
林霜突然将木剑掷向巫九,木剑上的绿光与苏尘的混元之气共鸣,竟在巫九胸前炸出个绿色的光洞。巫九难以置信地低头,光洞中的影纹正被绿光吞噬,“不可能……草木的生机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“因为你忘了,”苏尘的声音冰冷,“混沌能吞噬一切,却吞不掉春天会发芽的希望。”他挥手召来十颗灵珠的光芒,光流如瀑布般砸向巫九,巫九在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,最终化作堆银灰色的粉末,被风吹散在雪地里。
锁灵阵的影丝失去控制,迅速枯萎。石柱上的螺旋纹渐渐隐去,陨星坑的裂缝重新合拢,只留下满地银灰色的粉末。林霜捡起那半截青铜面具,面具内侧刻着行小字:“影为混沌影,人为魔神奴”。
下山时,孩子们举着的木剑都泛着淡淡的绿光,那是木灵珠的生机残留。老妇人的向日葵籽粉末撒过的地方,雪地里冒出些嫩黄的芽尖,在寒风中微微颤动。阿烈扛着缴获的权杖,杖头的骷髅头已变成灰白色,再无之前的邪气。
回到镇上,雪已经停了。观星台的黑白水晶映出陨星坑的景象:净魔草的种子在粉末中扎根,嫩芽正顺着地脉纹路蔓延,像给封印加了层绿色的锁。瑶姬将古卷收好,卷末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字,是林霜的笔迹:“邪术再厉,不及寸草心”。
苏尘站在药田边,看着林霜给净魔草盖上稻草。老周在给镇民们分发姜汤,阿烈则被孩子们围着,听他讲“会发光的木剑”。远处的老槐树顶着雪,枝桠间挂着孩童们系的红绳,绳上拴着用向日葵杆做的小风车,风一吹,吱呀作响,像在唱首简单的歌。
他忽然明白,暗影教和血魔宗最害怕的,从来不是灵珠的力量,而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——一碗姜汤的暖意,一颗种子的倔强,一声孩童的嬉笑。这些藏在烟火里的生机,才是对抗混沌最锋利的剑。
夜空中,守护星的光芒穿透云层,落在药田的雪地上,净魔草的嫩芽在光中轻轻舒展。苏尘知道,只要这生机还在,无论多少邪术、多少阴谋,最终都会像这雪地里的影丝,在春天到来时,消融无踪。
(第一百五十七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