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奥兰点头。
芸司遥觉得他今天矫情的过分。
为了抑制始祖血太快恢复他的身体,芸司遥每晚都会将人打得只剩一口气,比这更重、更疼的伤比比皆是,他都没喊过一句疼。
芸司遥没好气,“现在伤都快好了,疼什么?”
她将药扔艾奥兰怀里,作势要起身,却被他拽住裙子,轻轻拉扯。
“已经第四天了,”艾奥兰碧色眼眸蒙着层蛊惑的雾霭,喉结在单薄的皮肤下滚动,“亲王殿下,您饿不饿?”
芸司遥很多天没有咬过他了。
艾奥兰知道她忌惮什么。
忌惮自己融合始祖血,身体恢复,她会压制不住。
后面几天都是艾奥兰自己捅伤自己,没让她动手,省去了不少力气。
芸司遥:“你又在耍什么把戏?”
她觉得艾奥兰今天很不对劲。
胸膛起伏,似乎有些兴奋的躁动。
“您怎么能这么想我,”艾奥兰表情无辜,“我以为我们已经统一了战线。”
他歪头露出颈侧血管,抬手,扯开自己领口。
薄薄一层皮肤下,血液在血管中迅速流走。
芸司遥猩红的眸子微微颤动,喉间不自然的紧绷。
艾奥兰道:“我的一切服从与追随,都是献给您的,殿下。”
芸司遥没信他的鬼话。
嘴上说的动听,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,谁知道。
她喜欢摆在面前的既得利益。
不喜欢假大空的话。
艾奥兰看着她凑近,身上的锁//链慢慢收紧。
寂静的房间内,另一道呼吸越来越重。
獠牙刺破皮肤,艾奥兰闷哼一声,刺痛与酥//麻如电流窜遍全身。
他仰起脖颈,喉结剧烈滚动。
锁//链在挣扎中发出清脆声响。
床板缝隙下,卡西安双目赤红,眼白爬满了红血丝。
胸腔里像是塞了团燃烧的荆棘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刺痛。
他恨不得冲出去撕碎眼前这一幕。
刺眼的猩红从云瑟拉唇角溢出。
她苍白的指尖深深陷进艾奥兰肩头肌理,喉间溢出绵长而低哑的叹息。
那是卡西安从未见过的沉醉和痴迷。
云瑟拉吮吸的动作愈发贪婪,连喉间吞咽的声响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快//意。
整个人像坠入云端般轻//颤,全然沉溺在血液带来的极致欢//愉里。
卡西安看着亲王殿下仰起的脖颈、微张的唇瓣,以及那副近乎迷//醉的表情,嫉妒如毒蛇啃噬心脏。
他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理智——凭什么,凭什么是他?凭什么殿下为了他这般失控?
云瑟拉……
卡西安想起她吸自己血时,眼神冷漠得像在打量一件毫无生气的物件,仿佛这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。
她的獠牙、嘴唇,甚至手指都是那样冰冷,不带一丝温度,亦没有半分沉醉和痴迷。
如此鲜明的对比,让卡西安心脏跟被人揉捏碾压似的难受,胃部绞成一团,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窒息。
艾奥兰虚虚的环住她的腰,手掌轻轻抚摸脊背。
画面是那么清晰,那么刺目。
卡西安终于明白,自己早已经不是她的唯一。
他狠狠咬住后槽牙,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。
亲王殿下……
泪水顺着脸颊坠入衣领,洇湿一片深色印记。
柯罗的话语在耳边回荡。
【血猎盟踏平院区是大势所趋。】
【云瑟拉会败,甚至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。】
【当她的权力不再,沦为阶下囚,只有我们能保住她,也只有我们愿意保她。】
【她永远不会高高在上,看人如看蝼蚁。】
柯罗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、放大。
【卡西安,她会永远属于我们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