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全球限量款警告(2 / 2)

周围宾客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错愕和一丝忍不住的笑意之间,仿佛被这意料之外的转折冻住了。

苏婉儿的脸颊骤然褪去所有血色,又在下一秒涌上羞耻的涨红,如同打翻了的廉价调色盘。精心描画的眼线在剧烈收缩的瞳孔映衬下显得格外僵硬,仿佛两条生锈的黑铁丝。她张了张嘴,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是被那滩刺目的咖啡渍烫哑了,只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:“我……你……不是……”

“没事就好。”顾轻轻唇角弧度加深,眼底却依旧冰封一片,声音甜得像裹了糖霜的刀锋,“只是可惜了这杯精心准备的咖啡呢。”她甚至微微耸了下肩,轻盈得如同羽毛落下。

一股强大冰冷的气场如同极地寒潮,倏然降临。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,下意识地向两侧退开一条通道。

陆沉洲就站在那条通道的尽头。

定制西装勾勒出挺拔而压迫感十足的身形。他没有看地上那摊还在冒着微弱热气的咖啡污渍,如同那里空无一物。冰冷锐利的视线,如同手术刀精准地聚焦在惊魂未定、狼狈又茫然的苏婉儿脸上。整个空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
他的步伐沉缓稳定,如同踏在冰面上,一步步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道路,来到对峙的两人之间。脚步最终停在顾轻轻身侧不到半臂的距离,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护卫姿态将她挡在身后。那种强大凛冽的保护欲如同实体化的铠甲,激得距离近的几个宾客又悄然后退了一步。

陆沉洲的目光终于锁定苏婉儿,唇线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,声音低沉平静,却带着一种碾压骨骼的重量:

“苏小姐。”

苏婉儿像是被这冰冷的称谓冻得一哆嗦,终于找回了自己擅长的领域。眼底瞬间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光,长长的睫毛像被风吹得不住颤抖,嘴唇翕动着,将精心准备的委屈和惊恐释放到极致:“沉洲哥哥……我、我不是有意的……刚才裙子……我的鞋跟……我头好晕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肩膀微微颤抖,仿佛下一刻就要像枝头不堪重负的娇花彻底委顿下去。

她太熟悉这流程了。示弱,委屈,梨花带雨。接下来应该是陆沉洲微蹙的眉头,一丝几不可查的动容,然后是她更大声的抽泣,直到他转向那个顾轻轻,说出“算了,轻轻,婉儿不是故意的”。

这套路她演练过无数次。

然而今天,预想中的桥段没有上演。

陆沉洲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里,没有出现预料中的任何一丝松动或怜悯。反而像是严冬最深处的冻湖,映不出任何波澜。他看着苏婉儿哭泣的脸,眼神如同审视一件出现不可控裂缝的失败品。

苏婉儿的声音在他冰冷目光的持续注视下,如同被掐断信号的杂音,那带着哭腔的诉说渐渐干涩、微弱下去,最终变成几声尴尬而突兀的抽噎。她的表演卡在了半空,像是断了线的提线木偶。

陆沉洲收回视线,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袖口上那颗冰冷坚硬的蓝宝石袖扣,仿佛苏婉儿的哭泣声只是拂过耳边的无意义杂音。他薄唇微启,清晰地吐出两个字,重如千钧:

“道歉。”

嗡——

死寂的宴会厅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,响起一片压抑着的震惊吸气声。

道歉?

陆总……让苏婉儿道歉?

那个他曾经亲自带回陆家,被所有人默认是陆家未来半个女主人的苏婉儿?那个他永远会在她撒娇哭诉时给予一丝纵容的苏婉儿?

苏婉儿的身体彻底僵住了。

那两滴挂在长睫毛上、欲落未落的泪珠像是被瞬间冻成了冰晶。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种被当众剥去所有伪装的惨白。精心构筑的、属于无辜受害者的盔甲,在这一声冰冷的“道歉”面前,寸寸碎裂,剥落殆尽。

周围宾客的表情也凝固了,震惊如同实质的潮水无声涌动。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焦灼在她那张失色的脸上。

陆沉洲的目光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,似乎下达指令后便完成了程序。他自然地转过身,目光落在顾轻轻空着的手上。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情绪,像寒冰深处闪过的一缕微光。

“烫到手了没有?”他低沉的音调放得很缓,仿佛之前那个冰封一切的指令只是错觉。他甚至微微侧过身,离她更近一点,形成一个半保护的状态。

顾轻轻清晰地嗅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冷冽木质香气,一丝不苟,如同他给人的感觉。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身体语言变化——他距离她太近了。

她飞快地将那只空手收到身后,摇了摇头,仰起脸看他时,脸上已经重新覆盖了一层干净明亮的笑容:

“没事的,陆先生。一点都没溅到。”她顿了顿,笑容加深,眼睛弯得像月牙儿,话锋却朝着地上那摊咖啡转了转,“就是有点可惜……那杯咖啡可香了。不过嘛,”她声音故意压低一点点,带上点小女孩分享秘密的俏皮,用只有两人能清晰听到的音量说,“地板先生那么辛苦招待大家,给它补充点‘提神’饮料,也算……物尽其用啦?”那个“物尽其用”,被她说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
陆沉洲凝视着她刻意仰起的、在璀璨灯光下笑意盈盈的脸。她眼底很亮,像有星星跌碎在里面,但那光亮之下覆盖的冰层,仿佛永冻的苔原。

他像是没听懂那句暗示的“物尽其用”,又像是什么都了然于心。

下一秒,顾轻轻清楚地看到,他左耳的耳尖,那块原本色泽冷感的皮肤,在周围喧嚣又寂静的背景音中,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悄悄泛起一抹极其浅淡、却又无比鲜明的绯色。

如同在极寒的冻土上,悄然绽放出一丝细小的、属于春天的征兆。

那抹绯色虽然转瞬即逝,却被顾轻轻锐利的目光牢牢捕捉。她眼底深处那层冰寒似乎微微松动了一线,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如蜻蜓点水般掠过。

系统的机械警报几乎是同步在她意识深处炸响,尖锐得像钢针划过硬物表面:【警报!警报!主体情绪模块出现异常共鸣波动!目标陆沉洲,情感参数:偏离算法路径!偏离程度28.7%!逻辑异常!逻辑异常!崩坏值+15%!立刻定位错误源!】

顾轻轻在心中懒洋洋地回应001的叫嚣:“崩坏?001同志,你这词用得就不精准了。”她嘴角的弧度加深,是猎手终于确认陷阱起效时的从容,“这叫‘解冻’的第一步。数据紊乱?很好,越乱越好……乱到……足够掀翻这个笼子的时候。”

陆沉洲的目光从顾轻轻脸上收回,重新落回前方——苏婉儿仍惨白着一张脸,僵立原地,像一座坍塌了一半的白垩雕塑。

他并未再次出声催促“道歉”二字,但那沉默如同实质的砝码,沉沉压在苏婉儿身上。最终,在她摇摇欲坠、几乎要被四面八方那些无声而刺探的目光压垮时,他微侧过头,对着身后两步之外如同幽灵般一直沉默侍立的助理周特助,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:

“替苏小姐准备一套合适的替换礼服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送她回休息室整理一下。”

一句交代,无关痛痒。他甚至连让她换哪里、休息多久都懒得指明。

“是,陆总。”周特助立刻上前一步,姿态恭敬却不容置疑地伸出手臂,引向侧厅方向。

苏婉儿抬起眼睛,带着最后一丝绝望和难以置信看向陆沉洲。她嘴唇动了动,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。

陆沉洲像是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目光信号。他甚至微低了低头,对着顾轻轻,语气是一种刻板公式化、但方向完全转变的询问:“冷餐区的杏仁慕斯似乎不错,需要帮你取一份么?”

这极其平常的一句询问,对苏婉儿而言却无异于当胸一剑。

她浑身剧烈一颤,仿佛最后一丝支撑也被连根抽掉。脸上的屈辱混合着彻底的崩溃,嘴唇被她死死咬住,渗出一丝血色。她终于在那两道冰冷无形的目光(一道来自陆沉洲,另一道来自她身后待命的周特助)中败下阵来。

不再有任何表演式的委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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