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有意的把两个妹妹当宠物养。
池砚心在颤抖,可她多年练刺绣的手却是稳稳的扒开饭盒,学着池敏的样子,低着头狼吞虎咽的扒饭。
饭很难吃,里面是两个糙粮窝窝头和一小碟子韭菜。
窝窝头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,咬一口咽都咽不下,喇嗓子喇的她都快把自己给呛死了。
但池砚还是硬着头皮把一盒子饭都扒完了。
余光看到少年愉悦又放松的表情后,池砚才松了口气,总算是把这一关给过了,活下来了。
“敏敏,砚砚,你们也知道,现在是饥荒年,能有口吃就不错了,也怪大哥没用,关了你们三天没给饭吃。”
池解放伸手摸了摸两个吃完饭后乖得和猫儿似的妹妹,愉悦的弯了弯眸子。
一看这副变态样,池砚感觉自己人都懵了,这浓眉大眼的后生,不看他行为,还以为他是个什么大好青年呢。
“没关系的,大哥,只要给口饭就可以了。”池敏乖巧的回复池解放。
是大哥啊。
池砚也紧随其后,特别识时务道:“大哥有大哥的道理,是我们没用,不能给大哥分忧。”
说着,她还蹭了蹭池解放放在她头顶的手。
“还算你懂事。”池解放拍了拍池砚的头,这才拎着池敏和池砚两人吃剩的饭盒,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小院的吃水井边。
在池砚错愕和池敏习以为常的眼神下,池解放开始利索的洗饭盒。
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,池砚感觉自己都被池解放给整懵了,他这变态一会儿驯猫狗似的驯妹妹,一会又发癫似的给妹妹洗饭盒。
难道是出于作为猫狗主人,想给猫狗洗餐具的游戏心理?
一时间她也得不出答案,只能是缩在原地,和池敏一起当鹌鹑。
用余光将整个小院的格局扫了一遍,小院不大也不小,大概有一百七十平米,小院前院有两间潦草泛黄的红砖房。
小院后院中有两间篱笆茅草屋,一间池砚和池敏两姐妹住,另一间是洗浴的房间。
而前院和后院四间房的中间留了一口水井,水井旁边是两块自留地。
自留地里有蔬菜,但不太多,大部分都是光秃秃没有果实的草叶子。
“咕咕咕——”
公鸡扯着嗓子干嚎的声音响起。
池砚余光转了一圈都没看到鸡影子,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鸡了,眼看人都要饿的冒绿光了,居然还有人养鸡,真不可思议。
“咕咕——”
又是两声鸡叫,把兄妹三个人听的眼睛都绿了,张着脑袋四处张望着,想看看哪儿家人这么有闲情逸致,还和鸡玩情趣呢。
刚刚无意中看到日历,池砚知道现在是正闹着饥荒的1960年。
谁家人这么心大?不怕被饿疯了的村里人冲进家里抢了吗?
低着头盯着地板的池砚感觉她和幻听了似的,感觉鸡叫声离着她不远,似乎就隔了一道墙。
一道墙?
是隔壁。
伴随着心底缓缓升起的疑问,池砚不动声色的向着自家院子旁的隔壁院子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