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不信,可以去信给南京右军都督府,太子太保,都督同知,刘显刘大人,问问他,我到底毒死了多少倭狗。”
殷灵毓浅笑着轻轻歪头。
面前的小姑娘,明明是很矮的,甚至需要仰着脑袋看人。
可对上她的眼睛,却觉得矮了一头的人是自己。
那是一双明亮的,澄澈而黑白分明的眼睛,平静,坚定,带着冷漠和无所畏惧。
恐怕她真的做得出来,王员外这样想。
“或者,需要我现在就再证明一番吗?”
女童仍旧是噙着些凉凉的,称得上瘆人的,不达眼底的笑,直直看向王员外,再次掏出一个纸包。
“你可以猜猜,是迷药还是毒药。”
“猜对了,我就不扔。”
殷灵毓漫不经心的抛了抛,抬头冲王员外笑笑。
“嗯?”
王员外最开始就被殷灵毓特意带上的那点硫酸给吓得连退几大步,此刻面色难看的抬起手臂指向殷灵毓,忍不住有点哆嗦。
“你!你!”
“反了!反了!光天化日竟敢以毒物胁迫良民!”
梁泷等人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此时听了殷灵毓称得上偏激极端的威胁,虽然有些神色复杂,一个个却挪开了视线,装作什么也没看见。
他们中有些反应过来。
小大夫叫他们来,只是保证自己不会被王员外的人抓走或者打死。
但是责任,无需他们承担。
可是小大夫事后……
王员外忍无可忍,指名道姓喝道:“梁班头!你没看见有人要当街下毒害人吗!”
围观的人群一开始就有,此刻越来越多,一书生模样的主动站出来,一字一顿:“用毒杀人者,绞。”
王员外还没来得及笑,就听他继续道:“但,需人赃俱获。”
“这位小姑娘还没下毒害人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书生低头看了殷灵毓一眼,又抬起头,深吸口气。
“而且,她亦说了,这还不一定是毒。”
王员外气急攻心,脸色煞白,踉跄着又后退两步,被家丁扶住才勉强站稳。
他终究更惜命,还有自己的儿孙,有钱也要有命花。
于是一甩袖子,冷着脸转身。
梁泷等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冲向前,去取石灰,家丁不再敢阻拦,只有殷灵毓站在原地,在不少人欲言又止,畏惧或钦佩的视线下,打开纸包,把里面的冰糖往嘴里塞了一块。
众人瞠目结舌。
不是?你说的那么笃定,那么狠,结果是拿着包冰糖说的吗?
这可真是……噗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