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走了,她留在商国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翌日。
安千千一大早就被程明月从床上叫醒。
“今日是太子妃的冰宴,我让春棠把月光裙给你换上。”
程明月昨夜很晚才睡,为的就是能够给安千千搭配出今日在众人亮相的衣裙。
上次认亲宴太过隆重,所以穿的衣服也是根据规制。
但这次不一样,冰宴上,男女虽然分开来坐,但并未以屏风遮挡。
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说不定就会被哪家公子给看上。
到时候女儿肯定会忘了那司承年。
安千千像个布娃娃似的被程明月打扮一番,这才带着她和其他三个儿媳出门。
五个儿子跟着安明夏,和她们女眷并不同坐一辆马车。
马车在东宫门前缓缓停下,程明月正扶着丫鬟的手准备下车,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车轴碾地的重响。
“夫人,是和沁郡主的车驾!”
马夫脸色有些难看,“看这势头,像是要抢在咱们前头进门。”
程明月眉头微蹙,刚要开口说“让她三分”,结果一辆鎏金装饰的马车已斜冲过来,车轮几乎要蹭到她们的车辕。
车帘掀开一角,露出和沁郡主骄纵的脸,她的视线扫过程明月的马车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:“让开些,别挡着我的‘踏雪骢’。”
那匹挽车的白马神骏非凡,毛色如霜,正是西域进贡的良种,虽不及汗血宝马珍稀,却也是京中贵女里难得的珍品。
此刻被驭手勒着缰绳,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,显然是被催得急了。
“和沁郡主,东宫门前,按序而入是规矩!”程明月按住车把手,语气沉了几分。
“规矩?”
和沁郡主冷笑一声,扬手示意驭手驾车,“我的踏雪骢跑起来,规矩也得让道。荣国公府又如何?今日这门,我先进定了!”
“东宫禁地,岂容你纵马撒野!”
程明月扬声对自家马夫道,“把车驾稳住,谁也不许动!”
车夫得令,死死勒住缰绳,那匹拉车的枣红马虽只是寻常役马,此刻却被主人的气势撑着,稳稳站在原地,不肯后退半步。
和沁郡主见状,眼底的轻蔑更甚,她探身指着程明月的马,嘲讽道:“荣国公府就用这种驽马?毛色杂乱,骨架松垮,怕不是拉货的驴改的?”
她的语气极尽炫耀:“我这踏雪骢,一口草料抵你家马三日的口粮,跑起来能把你这破车碾成木屑!今日别说让道,便是真撞上去,你家这劣马也得跪下来求饶!”
驭手在她身后附和:“郡主说的是!这踏雪骢前日还赢了秦王爷的‘追风’,荣国公府的马,连提鞋都不配!”
程明月气得胸口起伏,却强压着怒意:“郡主慎言!荣国公府的马,纵是役马,也懂得守规矩、知进退,不像某些畜生,得了几分体面,便忘了自己的本分!”
“你骂谁畜生!”和沁郡主猛地拍响车壁,“给我撞!我倒要看看,是她的规矩硬,还是我的踏雪骢硬!”
驭手得了令,猛地一扬鞭,踏雪骢长嘶一声,竟真要朝着程明月的马车撞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