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莲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。
他看着曲橙眼眶中的泪水变作淡金。
展莲本不信这些。
来之前,他也只是想来看看母亲的故乡,带着曲橙见见母亲,但他此时看着曲橙,他突然想到了病床前的母亲为她诵经的样子。
他怎么会不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呢?
——他们都是如此的爱他。
曲橙渐渐地放下了手,展莲就这么从后边拥住了曲橙。
曲橙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曲橙跟女人都是如此的善良温柔,他们给了他无尽的爱,无尽的勇气,支撑起了他一整个人生,一遍又一遍拼凑起他破碎的灵魂。
“曲橙,我想吻你。”
我想吻你。
我想对你说,我爱你。
曲橙读懂了展莲。
他们在神明面前,在太阳与金山面前纵情亲吻。
——我爱你
——我也是
我的爱人
我想要谢谢你,谢谢你教会了我爱。
我也要谢谢你,谢谢你的不屈,谢谢你的勇气,谢谢你冲破暗夜向我奔赴而来。
当我们在一起,便组成了希望,组成了爱,组成了我完整的灵魂。
我是如此的幸运,才能得以跟你相遇,相知,相爱。
世界融于耀金,我融于你。
·
下午,他们去马场骑了马。
曲橙坐在马上,展莲就在前面牵着曲橙,马铃声叮叮当当,在这白茫茫的新世界中留下了他们的足迹。
曲橙像是想起了什么,面上一直挂着笑。
展莲带着好奇的目光看过去,曲橙说:“刚才在观景台,我跟咱妈说话了。”
这个称呼令展莲心中一荡:“你跟她说什么了?”
曲橙附耳道:“我谢谢她生下了你,然后跟她说了我要跟你结婚的事。”
展莲的心跳加速,点头说:“她早就同意了。”
曲橙颇为意外。
展莲说:“之前我就跟她说了我喜欢你,我妈说你是个好孩子,便宜我这个臭小子了。后来在国外……她让我活下去,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你。我说如果我能回去,我会重新追求你,我会娶你。今年年初我初将她的骨灰撒向这片故土时,我跟她说我回来了,回来继续爱你疼你了。”
曲橙想起了跟展莲重逢后的一幕幕。
从相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,说不上时间是快是慢,就是感觉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,现在,一切又渐渐归于平静。
既是结束,又是新的开始。
曲橙望着太阳的方向,嘴边是不断飘散的热雾,众生草木在呼吸。
“再过几天就立春了。”
展莲:“是啊,等立春时我再给你编花冠,一直编到老。”
“好。”
之后,曲橙跟展莲去了附近一位音乐人的录音棚。
两人还专门请来了当地的藏族音乐人录了一段音轨。
节目组选了一家酒店的露台当作表演地,身后就是雪山主峰,如在画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