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奇了。”商队老板说。
“我也去过昼阳国,没见过妖术呀。”
“普通人肯定不会呀!是他们的诚邦里的打老师,叫什么……萨什么鬼,哎,名字也顶顶古怪,反正是个老巫师,可以预知天象,不过他被剥皮挂到留阳城门口了!”
商队老板听得啧啧称奇。
“那是值得庆祝,咱们又打赢了一仗!”他转头想问身边的小公子听过昼阳国没。
可身边哪还有人?
云瑞国的军队不仅攻破了昼阳国,还将所有国民屠杀殆尽,涵泽,那片曾经映照天空的镜子,如今成了两万生命的坟墓。
可是屠国虐杀究竟于名声不利,皇帝要掩盖真相,史官墨字一改,昼阳国竟然成了主动挑起事端的那一方。
阿史那玄站在云瑞城最高的楼台上,俯瞰这座奢华的都城。他再也看不见诗意风流。
天昊城里,权贵们醉生梦死,军队骄纵成性,朝堂阿谀奉承。
富贵之间,是一个腐朽的国度。
上不堪事,下无意志。
阿史那玄从未反驳过老师,但这一次,他认定,是老师错了。
在这样肆意掩盖虐杀的国度里,恨无法与爱并存。
他捏着自己的玉刀,恨透了这群生活安逸的人,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昼阳国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求生的人们,如果能生根于这片富饶的土地,该是如何强大的国家啊。
而这样一个腐朽的国度,凭什么可以践踏昼阳国,践踏白鱼堆,践踏留雀河,践踏涵泽。
践踏……老师。
就此,天昊城的皇帝金殿中,一个叫做阳玄的术士逐渐崭露头角。
朝中大臣们对他讳莫如深,这个男子浑身带着一种平静杀意,可偏偏就是能得到陛下的信任。
他的崛起,在朝堂上蔓延了一场瘟疫。
重臣一个一个倒下,却始终无人能说清这些事与阳玄有何干系。
又一次朝议。
这次,他把自己的锋芒对准了天昊城里那个最耀眼的将军。
季子衡。
这个年仅二十的将军已在南疆立下赫赫战功,此刻地位如日中天,凡与他对视,可见其人一双星目倒映天光。
阿史那玄对季将军的攻讦不遗余力,连朝臣都听得噤若寒蝉,偏偏这季子衡唇边始终挂着笑意。
退朝时,阴云低垂,细雨笼城。
阿史那玄走在湿滑的台阶上,想着这个棘手的将军。
正想着,脚下一滑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