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宁国公府中,上至国公夫妇,下至丫鬟小厮,她常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位国公府独女,她无拘无束,自在如风,潇洒畅意和沈西炀不相上下。
可在外人的口中,沈南迦是妒妇悍妇,是蛇蝎是耻辱,于是她对这位小姑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,想知道究竟是家里人的美化还是外人的曲解。
如今当真见到了沈南迦,见她真挚的笑容,心里便有了答案。
“这可真是辛苦妹妹了。”她接过一旁的酸杏放入口中,满足的点点头,“倒是比我这些天吃过的酸食都要酸,确实好些了。”
“嫂嫂吃的合口就行,我已经把那铺子的位置都告诉下人了,嫂嫂以后想吃便叫人去买了来。”
沈夫人看她俩处的亲切,脸上的笑就没歇过,“哪有下人的事啊,这些天晚晴想吃什么都是你大哥亲自去买了来的,若不是还有个职务拴着他,他怕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这。”
方婉晴红了脸,宛若那盛开的山茶花。
她不好意思道:“母亲说笑了,只是官人喜爱孩子。”
提到他这个平日里看上去一丝不苟到有些木讷的大哥,沈南迦还以为他会对感情这种事一窍不通,如今倒是关心的很呐。
“算起来是有三个月了吧,有叫太医好好瞧过了吗?害喜害的如此严重会不会对身体不好,脸色看着比寻常妇人有孕憔悴多了。”
沈夫人抢先答,“瞧过了,这事因个人体质而异,反应大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我怀孕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,甚至是到了三个多月的时候才有些害喜的症状,郎中说是我身体太差,胎气也弱才这样的。”
沈南迦这样说。她自然是发现了母亲有意无意一直在掠过这个话题,怕她想起伤心事,此刻她能自己主动提起,也是想让母亲放心,都过去了。
她抬手抚了抚方婉晴已经有些显怀了的小腹,虽说还感受不到里面的小生命,但语气格外轻柔。
“他能闹得嫂嫂吃不下睡不好定是随了大哥哥,是个身强体健的。”
方婉晴红着脸,有几分娇羞,“还是别随了他,像是个闷葫芦。”
沈夫人明白了女儿的心思,便顺着她的话说,“身体好不好的不一定,但一定是个活泼好动的,我怀你的时候便是如此,生生折磨到六个多月时才消停。”
“我竟是要比二哥哥还要闹吗?”沈南迦不服气。
“你是最闹的那个,”沈夫人道,“反倒是观良,安安静静不闹也不怎么动,你爹爹都差点以为会是个死胎了,没想到生下来之后刚会爬就会干坏事了。”
沈南迦的好奇心上来了,一副求知似的模样,“那大哥哥呢?大哥哥是怎样的?”
“他呀,跟你和观良就是两个极端,你俩有多闹腾,他就有多安静。”沈夫人说着也越是起了兴趣,“从开蒙起,不是在书房坐一整日,就是在校场上练上一整日,无聊的很,小小年纪活像是个老头子,比你爹还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