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鸣雁看着她,启唇试图辩解,张口却无言。
几秒的无声息后,她慢慢冷静下来,开始分析她,分析她的过度反应。
如果白芙裳真像自己说的那样,需要人哄睡,昆老板与她十几年夫妻,怎么不晓得呢,她又何必对他隐瞒。
是哪一环出了错?赵鸣雁蹙眉思索,还是从一开始就误解了、忽略了。
“等一等。”赵鸣雁抬手制止她的发狂,“你说什么哄睡。”
白芙裳两手叉腰,“干嘛!”
赵鸣雁眯起眼睛,“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?”
所以这娘们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?白芙裳双手抱胸,翘起下巴垂眼睨着她。
“你……”赵鸣雁想起来了,想起许多她过去不曾留意的细节。
想起她搭在腰间的手,她说她的腰“好有劲儿”,她脚尖蹭过她的小腿,她眼神中的许多意味不明,她总是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……
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,对面女人应该已经洗过澡,换了件暗红的吊带睡裙,领口拉得极深,轻薄布料下丰厚本钱轮廓柔软清晰。
一坐一立,视线避无可避。
慢慢偏过脸,赵鸣雁垂下眼帘,沉默。
“不愿意?为难了?”白芙裳一腿蹬在床沿,倾身凑近她,香甜吐息喷洒。
视线描绘过对方瘦削的侧脸,高直的鼻梁,白芙裳伸出手,指尖沿她清晰的颌骨线条缓缓滑至下颌,指节一勾,轻托起,迫使她抬起脸来,“你知不知道,你耳朵好红啊。”
第 33 章 你一来哄我,我就好了
面前这张脸, 无论看多少次,都不免因她惊人的美貌而失语。
赵鸣雁总是不敢多看,也不敢细看, 如果一定要对视, 她会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,直视白芙裳的眼睛而忽略其它。
另有一点,赵鸣雁忘了从哪里看来的, 大意是说话时看着别人的眼睛会显得更真诚, 更容易得到体谅。
所以坐公交车兜里少一块钱的时候, 赵鸣雁也试着用此类真诚的眼神凝望着司机师傅,试图感化。
她不言不语, 只深深地望着,耗得久了,对方总是先败下阵来, 冲她无奈一点头、一挥手, 允了。
日子久了,赵鸣雁的这双眼睛大概是练出来, 看谁都含情脉脉, 老道如白芙裳竟然也上钩。
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,谁也不能说自己绝对无辜。
赵鸣雁的脸稍带点苦相, 嘴角微微下撇, 搭配细长的鼻梁和一对深凹的眼窝, 她身体瘦高又微微驼背, 像爱人死了八百年每天都郁郁寡欢随时准备去殉情。
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, 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, 谁撞进她眼睛里都成了死而复生的白月光。
尤其是现在,那双红到滴血的耳朵, 落实她口硬心软的清冷自持人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