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年倒没想过有人会对明毓下手。
这三年她把自己关在家里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别说仇人了,连朋友都没有交几个。
傅斯年一时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恨她。
“知道了,你先养伤吧。”
他离开的背影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明毓其实很不舍。
在她不得已爬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的时候,她想到以前有一次也是不小心摔倒,她干脆摆烂,坐在地上等傅斯年回来。
联姻三年,明毓几乎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回忆。
傅斯年总是对她有耐心,把生活的所有不好的一面都替明毓挡下。
如今明毓也很想再抓着他的衣服,委屈地哭一场,全身心地依赖他。
但是已经没有可能了。
刚才曲优打电话的时候她听见了,与其傅斯年瞒着她,不如她亲手把傅斯年推出去。
这样她心里的不甘心也会少一些。
......
傅斯年去了曲优家,推开门就看见曲优在玄关的地板上坐着。
他恍惚了一下。
“哥!你终于来了!”
傅斯年把她抱到了沙发上,曲优掀开裤腿,膝盖一大片淤青。
“哥,可不可以帮我抹药?好疼。”
傅斯年漠然瞥了她一眼,什么也没说,找来药膏,先挤在手心揉开。
“哥,你轻点儿,我怕疼。”
傅斯年不以为然,“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?明毓也从楼梯上摔下去了。”
曲优睁大眼睛,“是吗?她还好吧?”
傅斯年没说话,手心搓热以后就覆在了曲优的膝盖上。
“咝——”
曲优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傅斯年没什么耐心一步步试探,直接问:“优优,是你做的吗?”
曲优错愕地看着他。
“哥,你怀疑是我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的?”
“只是问问。”
曲优却炸了,“哥,你怎么能这么想我?你看看我的腿,我要是真的推了她,我第一时间根本就跑不掉!”
傅斯年也只是猜疑,但曲优说得也对,她右腿残疾,怎么可能去推明毓呢。
“不是你就不是你,激动什么?”
曲优突然推开他。
傅斯年抬头,发现她眼睛红得厉害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哥,我是不喜欢明毓,谁让她婚前私奔,害你丢了面子。可我真的没有害她。我自己也是残疾人,我比谁都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