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季的银耳虽不是林潮生亲自种出来的,但也全都经了他的眼睛,有没有问题,他还能不知道吗?
况且祝清筠的信上写得清清楚楚,言辞恳切,还很是致了一番歉意,直说是她连累了林潮生的银耳。
商场诡谲,林潮生也不可能真怪罪她什么,只是这时候觉得分外头痛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。
偏林平仲和林檎两兄弟将他视作主心骨,出了这样的事儿更是直勾勾盯着林潮生看,想他出个主意,“林哥,那现在该怎么办?这银耳……还做不做了?”
林潮生抚了抚额头,紧紧攒着眉,陆云川不精此道,自不能帮他些什么,这时候也只能在一旁扶着他隆起的腰身安抚。
叶子瘪着嘴,他见陈步洲在府城逗留了快三个月,就知道肯定是因事绊住了手脚,没想到是因为银耳的事情。
他瘪着嘴嘟囔:“这些人可真坏!”
林潮生觉得烦闷,站起身想要走两圈冷静冷静。
他手上使力,撑着陆云川的胳膊站了起来,刚迈开一步就突然觉得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,小腹更有一股一股的坠痛感传来。
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,捂着肚子站在原地,低下头想看,却只能看到一个圆鼓鼓的肚子。
“嘶……好痛!”
坠痛感来得更猛了些,林潮生猛然一把攥住了陆云川的胳膊,险些腿软跪了下去。
幸好陆云川反应快,立马伸手将人半抱住,也是慌得六神无主。
在场还有林平仲兄弟二人和叶子,人是不少,可都对生产之事一知半解,几人愣了片刻只有叶子惊得叫出来。
“这是要生了!”
叶子在几人中算年纪小的,可他见过小爹生产,竟是几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!
陆云川吓得手抖,但还是很快将林潮生抱了起来,慌张问道:“那,那现在该怎么办?我……”
这人高马大魁梧得似个小山般的汉子,是头一回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,最后还是叶子一拍脑门慌慌张张说道:“我,我去喊白哥儿!”
陆云川这才猛然回了神,他抱着林潮生就大步朝外走,一边走一边朝着林平仲吩咐道:“你跟我一块儿回去,然后赶家里的驴车去镇上请陈家医馆的陈老大夫!医馆在镇上的朱细街,你去问一问就能找到!”
“林檎跑趟隔壁村,请一个叫‘兰草’的接生郎!他家住庙家坡,上去第二户人家就是了,你跑快些过去!赶紧把人找来!”
他语速很快,显然也是心急,但幸好林平仲和林檎都是靠得住的,当即就重重点了头。几人立刻走出新屋,回家的回家,出村的出村,脚步都快得很。
陆云川抱着人回了家,把林潮生放在床上。
为了林潮生生产的事情,二人早早做好了准备,前些日子就将偏屋收拾出来了,又换了新的暖和的被褥。
陆云川蹲在床上握着林潮生的手,蹲在地上给人擦汗,又慌得不知该干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