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城张了张嘴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能说什么？
在经过了长达数秒的、无比艰难的内心挣扎后。
墨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，组成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句子。
“没……没事！我……我是想问问您，晚……晚上吃了吗？”
话一出口，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整个休息区，再次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。
如果刚才的气氛是肃穆，那现在就是尴尬，尴尬到能用脚趾在合金地板上抠出一座三室一厅。
杰夫和科里默默地松开了手，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仿佛在说我们不认识这个傻子。
佩妮脸上的笑容，在这一刻，终于出现了一丝小小的、真诚的、不加掩饰的愉悦。
她被逗笑了，那份源自常黎的冰冷，似乎也被这句没头没脑的问候冲淡了些许。
“还没有呢。”
她轻声回答，然后朝着墨城微微颔首。
说完，她便不再理会众人，径直走到休息室的角落。
找了个位子坐下，双手捧着一杯系统自动提供的热饮，低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只是那捧着杯子的手指，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而就在此时，整个灯塔的公共广播系统，突然响起！
激昂的、充满了未来感的电子音乐，如同风暴般席卷了灯塔的每一个角落！
紧接着，维克托将军那沉稳而洪亮的声音，通过广播响彻云霄！
“灯塔的公民们！你们看到了吗！你们感受到了吗！”
“这，就是铁驭！这，就是常黎先生将为我们带来的未来！”
话音落下，灯塔的全息大屏幕，切换到了同一个画面——
那是一张超高清的、经过了艺术化处理的巨幅海报。
海报的背景，是那座破碎而壮丽的碎片西部摩天楼。
常黎的身影，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中心。
他没有看镜头，而是微微侧身，手中的辅助手枪手枪还保持着射击后的姿态，枪口冒着最后一缕青烟。
他那身充满了科技感的铁驭作战服，在虚拟夕阳的余晖下，反射着金属的冷光。
那张神秘的战术头盔，遮蔽了他所有的表情。
只留给世人一个孤高、强大、深不可测的背影。
在他的脚下，是巨大的、如同烙印般的【ApeXLegendS】徽标。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当这张海报出现的瞬间，整个灯塔，彻底沸腾了！
压抑了许久的崇拜、兴奋、狂热，在这一刻，如同火山般喷发！
无数人观战的人，仰望着那张巨大的海报，高呼着铁驭和常黎！
“太帅了！这是我们灯塔的英雄！”
“我要报名！我一定要参加ApeX竞赛！我也要成为铁驭！”
“常黎顾问！常黎顾问！”
欢呼声、尖叫声、口号声，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潮，撼动着这座钢铁城市的根基。
而在休息室的角落里，佩妮也抬起了头。
她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，看着他那毫不留情抬起枪的姿态。
眼中的温柔与冰冷交织在一起，最后，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、带着一丝委屈和一丝不服输的轻哼。
“混蛋……”
她低声自语，然后将杯中的热饮一饮而尽，仿佛在给自己鼓气。
下一次，我一定……会让你吃大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