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厦门已经开始热了。白天穿一件短袖,晚上加一件薄薄的外套。梁芝欢坐在落地窗边的摇椅上看了会儿星星、吹了一会儿风。
半个小时前,她跟刚刚落地的毕正通了电话。本来以为他会跟她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面,但他说有点累,还是明天在公司见。
她隐隐感觉不大对劲——从那天他悄然离开武汉的时候开始。
他在电话里说突然有急事要去处理,但语气却相当冷漠。
后面每一次她打过去,电话那头都是冷冷淡淡的寥寥数语。
她安慰自己说,也许是毕正不喜欢打电话的缘故。可是刚刚她问他要不要过来,他不仅拒绝了,而且口吻还是那么疏离。
现在她确定毕正在生气。
而她能想到的原因就是,那天她丢下他去开会了......
第二天一早,梁芝欢又被拉去开会。
关于市场部的调整,刘董、总经理和新接手的部门经理有分歧,三个人互相扯了很久。梁芝欢估计一个上午要耗在会议室,于是给毕正发了一条微信,让他等她一起吃午饭。
一直到会议结束,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应。
梁芝欢跟潘柏雷一起回到办公室,她的座位上却赫然放着一大束漂亮的鲜花。
“阿正开窍了,知道送女人花了。” 潘柏雷调侃着说,随手拿起插在花丛当中的小卡片瞧了瞧,又把卡片递到她眼前。
“这个z该不会还t是……”
梁芝欢定睛一看,上面写的是:
missing loving
z
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自从拒接电话之后,黄治的确不再打电话纠缠她,但偶尔会发一则短信过来。即使收不到回复也不介意,单纯的像是不想彻底与她切断联系。
而她自己,一方面怕他做出更过激的举动,一方面觉得也许这样也能耗尽他的耐心,让他彻底死心。所以她并没有拒绝他的短信,没有拉黑,全当没看见。
可现在这束花摆在眼前,她忽然意识到,她的默许可能给了对方某种错误的暗示......
“怎么办?”梁芝欢懊悔地捂住脸。
“你……不会是被那家伙感动了吧?”
潘柏雷怀疑,毕竟从去年八月分手到现在快一年了。
“我可能……给了他希望。”
梁芝欢愁眉苦脸地说:“我一直没有拒绝他发短信给我,他或许以为还有可能......”
“不管是不是这样,我觉得……”潘柏雷指了指桌上的东西,“你最好别让阿正看到误会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梁芝欢抱起花想扔去楼梯间的大垃圾桶,潘柏雷建议别糟蹋无辜的花,送给公司其他女同事。她立刻打电话给sandy,问她要不要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