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无目的。
毕正此刻也在这座城市。
这个念头扯动了她。
纽约何其之大!她并不奢望街头偶遇的幸运降临。
因为就算是弹丸之地,她也不可能碰到那个明知你会来、却又故意躲起来不见的人。
想不到有一天,她重新......认识了他……
口袋里的手机很快不停地震动,是潘柏雷醒了。
“你在哪里?”
梁芝欢报上街道的名字,描述了身旁的几家店铺。
大概二十分钟不到,潘柏雷匆匆跑来,微微喘着粗气问:“出来干嘛不叫我?”
她平静地说:“我不是玻璃娃娃,不用这么小心看着。”
潘柏雷怔了一会儿,闷声闷气地问她吃过早饭没有。
“吃过了。”
“我饿死了,陪我吃点东西去。”
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。她捧着一杯热可可,他啃着两个热狗。
“我们晚上回厦门吧。”
潘柏雷差点被嘴里的东西噎进喉管。
“你不找阿正了?”
“他不会让我找到的,我现在……也不想找了。”
“你怪他故意躲开你?”
梁芝欢摇摇头,目光平视着大约五十米开外的一个,放在许愿池中的人脸雕塑。
它看起来很像罗马的“真理之口”。
类似人的面孔,有鼻子有眼睛,张着一张大嘴。不说真话的人假若把拳头放进大嘴里,就会被狠咬一口。
“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……”梁芝欢把视线收回,面上静若止水。
“他并不需要我。”
“你胡扯什么?”
“我说真的……”梁芝欢苦笑了一下。
“你看他可以找沈佳璐,可以找倪欢,可以找其他任何他觉得对他的麻烦有帮助的人……但唯独把我划在界外。”
“说好听点,他是不想拖累我,他凭什么认为对我就是拖累?凭什么不让我来选择、而用所谓的‘为我好’来伤害我?”
“我对他到底是什么?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……”
潘柏雷把手里捏着的餐巾纸递过来,她摇了摇头。
只是几滴眼泪而已。
“毕正很诚实。他说一年后不回来,我就不用再等了。也就是说,这一年里他不需要我参与他的自救,而一年后他更不需要我参与他的人生......”
“所以我对于他的意义,只是他事业有成后的一个附属品而已。我的感受,我所珍视的陪伴、安慰、共度一生,这些在他岌岌可危的事业面前没有一点意义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