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(1 / 2)

女孩出院后,英兰用方擎安留下的那些钱帮他们租了一个小公寓,和维一起清扫整理后,郑重地和他们告别。

维要带英兰去找方擎安的葬身之处。

两人穿过雪山脚下的森林边界线,回到了这片森林,树木依旧茂盛,而那些蛇早已销声匿迹,也不见任何飞鸟的身影。

森林各处被腐蚀的大洞中,焦黑的树木已经腐朽溃烂,地上却冒出了野草的嫩芽,拼命汲取着阳光的力量。

清澈的河水从森林中蜿蜒穿梭,水面上漂浮着几只轻盈的绿叶,河岸郁郁葱葱,星星点点的小野花竞相绽放。

赶了几个小时的路,英兰坐在一片空地上休息。

“维,我口渴。”

维拿起水壶就要淌进河水中,被他拦住了。

“我想要树叶上的水,你给我喝过的。”

英兰向上指了指,对着她笑了起来。

维觉得他的笑容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,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

她跳到树梢上,寻找那些存了露水的大片树叶,天气有些干燥,她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存够半壶。

“你先喝吧,等会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。”

她从树上跳下来,把壶递给了英兰。

英兰拿起水壶一饮而尽,和以往不同的是,这里的水非常的清甜,一点也不苦涩。

看英兰一口气喝完了水,维站起身又要到树上去,被他拉了回来,坐到他的身旁。

忽然,英兰从身后拿出了一支花环,戴在了她的头上。

绚丽多彩的小花在她的发丝间跳跃,与她金色的秀发交相辉映,不知不觉间,她的头发比初见时长了许多,柔顺地垂散在肩旁。

她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头上柔软的花枝,不经意间,在河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
她忽然愣在了那里,默默地看了很久很久。

她低垂的眼眸深邃而明亮,透出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,纤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颤动着,闪烁着波光粼粼的水面。

英兰捧着她的脸颊,让她回过头看着自己。

手指摩挲着她如同瓷器般细腻的肌肤,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,透出自然的光晕。透亮的眼眸里,如同春风吹过平静的湖面,泛起层层涟漪。

近在咫尺的凝视让她有些不自然地低头移开了视线。

英兰微微倾身,一个温柔的吻,轻轻地、慢慢地落在她的唇瓣之上,带着一片温暖的触感滑过。

瞬间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

她的呼吸乱了——平静的瞳孔猛地收缩,不停地颤抖、闪烁。

随即,他的嘴唇再次靠近,速度既不急促也不缓慢,唇瓣间若即若离,落下一个又一个吻……

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,近得仿佛可以触摸到对方的灵魂。

急促的鼻息喷吐在他的脸上,维终于反应了过来,躲闪着推开英兰。

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,英兰含住了她的嘴唇,捧着她的头,把舌头探了进去……

“嗯……”

舌尖追逐着她的舌头打转,搅动着舔舐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角落。一步一步残暴地侵略着她的隐秘领地,无处躲藏,无法逃离,连呼吸的权利都被他剥夺。

唇齿交融,挑逗摩挲,英兰一遍遍贪婪地索取着吮吸着她柔软湿润的唇舌。

他的口中留着晨露清甜的淡淡香味,却浓郁得侵占了所有的感官,他炽热的气息全都被灌进肺中,渗透进骨髓里。

好像浸泡在湿润的泉水里慢慢沉没,什么力气都没有了。

直到她的口中不停发出哀求,英兰才意犹未尽地抽出了舌头。

然而,他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
手扯开她的肩带,捧起她的肩膀,低头吻向她的脖颈,细细地吮吸着品味着那道狰狞的又长又深疤痕。

那种触感如同羽毛拂过般轻盈柔软,传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颤栗。

“别、别这样……”

惊慌失措的推却更加激起他征服的欲望,英兰勒紧双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,贴着她温热柔软的肌肤任由她不安地挣扎。

突然,他停了下来——

因为他看见,她的胸口下面,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极其刺眼的牙印。

……这不是他咬的,还能是谁?

她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,所以在木屋里相拥而眠的那个夜晚,这里一定深深地嵌入了肌肤,甚至留下了青紫色的痕迹。

怎么这么用力……?

英兰想起了梦里的麦田,想起她脱下的纯白睡袍,想起和她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尽情欢爱,妖娆性感的胴体缠绕着他,包裹着他,那种触感甚至比此时此刻还要深刻清晰。

他瞬间慌了。

“我、那天晚上、我都对你做了什么?”

“没什么……”

她低下头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“我、我弄疼你了吗……”

她摇了摇头。

“你为什么不推开我……为什么不打我?!”

英兰拼命摇着她的肩膀,追赶她躲闪的目光。

“我……我推不动……”

“你、我……我……”

再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狡辩,原来他早就做出了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,却丝毫不知情。

“对不起……是我该死、我……”

“不用担心。”

她突然打断了英兰。

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
说完,她匆忙起身离开了。

维带着英兰回到了那个山洞,两个月前,她就是从这里背着方擎安出发,一步步走向雪山深处。

时间转眼即逝,雪早已融化,春天再次回到了这片山林,洞口的藤蔓向着太阳四处延伸,山石的缝隙间钻出了细嫩的绿芽。

一个四季轮回过去,它们又一次在这里重生。

她要在结束叛逃回归组织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,是来到这里,找回某件东西。

英兰看见洞口的泥土里有一片被翻动过的痕迹,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掩埋,不久后又被人挖了出来。

英兰蹲下身,捏起一小撮土放在手心里。

忽然,维从洞深处挖出来了一条很长很长的沾满泥土的布帛。

她把一圈圈紧密缠绕的布扯开,里面竟然是一把完好无损的狙击步枪。

她拉开枪栓,拆下弹夹,取下瞄准镜,动作行云流水,几下就把枪拆成了一个个零件。

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枪杆上留下的每一道痕迹,仔细地擦拭每一个部件后,把一枚枚子弹塞回弹夹里,重新组装了起来。

她取下腰间那只从不离身的短刀,刀柄在指尖旋转,严丝合缝地插进了枪管的下方。

手不停地来回拉动金属枪栓,测试它的顺滑程度。

清脆悦耳的机械声回荡在山洞中,一声又一声牵动着英兰的心。

她的头上还戴着自己亲手编织的那顶花环,白皙无暇的面容,柔软丝滑的金发,像一个纯净而圣洁的美丽天使,而她却在熟练利落地操作一个致命的暴力枪械。

或许已经并肩走了太久,英兰忘记了,她原本就是传闻中人们谈及色变的“没有影子的恶魔”。

可惜英兰早已深陷其中,只觉得现在的她是如此的美艳动人。

英兰在泥土里挖出了一块白色的小三角,他立刻拨开周围的土,似乎是一张照片。

把照片挖出来,翻过正面,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。

照片里,维·李贝特倚靠在一棵树旁,她的身体像往常一样蜷缩成一团,她心爱的步枪靠在她的怀里,金色的短发垂落在眼前,不知道她是否还睁着眼睛,不知道她在看向什么。

看到照片的瞬间,维拽着英兰冲出了洞口,跳下了藤蔓丛中。

她拉着英兰在密密麻麻的藤蔓里穿梭,顺着藤蔓爬下了山崖。

她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不管不顾飞快地奔跑着,直到钻进一片隐蔽幽暗的山林里才终于停了下来。

“是陷阱……我已经被发现了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她大口喘着气,英兰没能听清。

“这是谁拍的?”

英兰摊开了手心里的照片,已经被他攥得有点变形了。

“是方擎安。”

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来,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。

闭上眼睛,脑海里快速闪过无数张脸,她试图想起一些关键信息,可那些记忆早已割裂成无法拼凑的碎片,到最后还是会化作一片又一片乌黑的羽毛翻飞滚落。

“……只能是他。”

那个时候,她把相机里放进了方擎安的金库,并没有看胶卷的内容。她应该更谨慎一些的,她根本没有察觉到方擎安在用相机拍她。

那又如何呢?她本来就已经疯了,在这个世界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流浪了许久,暴露身份只是迟早的事。

——不,不对……

她在做什么?

一直以来……她都在做什么?

那里是谁布下的陷阱?

是拿到相机的人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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