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承远点头,算是相信陆逢时的说辞。
“如此,那民妇就先退下了。”
不能让她就这么走,钱氏扑向陆逢时:“不,你不能走!刘青是你杀的,一定是你杀的。”
章俊眼疾手快,挡住扑来的钱氏。
“钱氏扰乱公堂,打五大板,以儆效尤。”
墨签扔下,钱氏眸子骤缩,眼里浮出恐惧之色:“不,大人收回成命,贫孀知错了!”
“公堂岂是儿戏之所?”
从公堂出去,陆逢时与裴之砚一同站在门口看着审讯,她想知道刘青案最后的定论。
别看钱氏肥硕,五大板打下去,整个人都消停了。
卢承运:“钱氏,还不快快招来,你是如何杀死刘青的。”
钱氏瘫伏在青砖地上,肥硕的身躯随着抽泣剧烈起伏,因疼痛冒出的冷汗浸湿了素色麻衣。
她忽然抬头,涣散的目光扫过堂外围观人群。
在触及陆逢时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时猛然一颤。
陆氏,她知道自己的打算。
今日不能拉她下水,官府绝不会轻饶她。
她转过头来,看着卢县令:“贫孀......招供。”
钱氏嗓音嘶哑,手指抠进砖缝,指节泛白,“他死的前一晚喝了很多酒闯入我家,威胁我交出亡夫的账册。”
“他撕扯我衣襟时,我摸到灶台上的盐罐砸到他脑袋...”
“什么账册?”
钱氏支吾:“是亡夫运私盐的账册!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
钱氏在其亡夫死后,依然活得逍遥自在,原是因为贩卖私盐赚的银钱。
从古至今,老百姓对这样的事,都是深恶痛绝!
站在公堂外朝里吐口水。
卢承运一拍惊堂木:“肃静,钱氏,发生这事为何不报官?”
“报官?”
钱氏突然尖笑,脸上横肉扭曲,“三年前我丈夫明明是被人害死,县衙不但不查,还说我们扰乱公堂,被乱棒打了出去,我公婆因此重伤丧命。”
她猛地撕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,“这就是证据,你们官字两张口......”
话未说完,章俊突然几步上前低语。
公堂大门离卢县令的案桌不过三四丈距离,以陆逢时现在的修为,沉下心去听,还是能听到些大概。
章俊说的,是三年前上任县令。
也的确牵扯出私盐之事,但随即那位县令高升,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。
稍微用脑子想,也知此事不简单。
卢承运未曾想到,一个看似简单的命案,竟牵扯出三年前旧事。
只能先退堂。
章俊大步来到堂前,对两人道:“刘青案已经明朗,你们可以回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