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绥一直是他的御用男主角,他开口,萧绥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万事都商定好了,一看剧本,萧绥反而懵了。
杨熙杰作为编剧能力低下是不错,但他的剧本还能称得上是剧本,有电影剧情基本的桥段,足够满足一个半小时的基本时常。
他手上拿着的剧本甚至不能算剧本,更像是一个长篇小品,用马丁斯科塞的话来说就是一点也不cinema,而这一点也不cinema的电影就是萧绥要演的剧本。
开拍之后的每一场戏都让萧绥沮丧,人听过实话就很难再被虚妄迷惑,在片场的时间里他确切地感受到自己作为演员的生命在被消耗。
萧绥不禁开始思考,如果自己今后只能演这样的剧本,他会变成怎样的演员。
他的联想和春天的树一样蓬勃生长,萧绥开始好奇谢姝拿来邀请他的是怎样的剧本,如果是谢姝会给他怎样的角色,她会请来怎样的导演拍摄他的影像
想的越多,萧绥就越沮丧,他意识到在《第一炉香》剧组的时间是他作为演员最幸福的时间,导演虽然初出茅庐却擅长观察调试演员,与他搭戏的演员无不是优秀的人才和天才,制片人在幕后把所有事情料理好,他需要做的只是上台领取与他的演技相称的荣耀。
简单幸福的时光竟然只有那短短的几个月,从那以后萧绥还是要回到他演员生涯的地狱中。
《五月十二月》
想到了谢姝的剧组,就自然会想到谢姝这个人。
萧绥想念她。
每说一句手上剧本里愚蠢的台词,萧绥对谢姝的想念就增添一分。
想念谢姝藏在镜框后的眼睛,想念谢姝自然的笑容,想念她头发的光泽香气,想念她身上携带的草木香气,想念她在电影院里的侧脸
他的心是一颗苹果,掰开了看到里面的苹果核,黑黑的苹果核是某位大小姐的住处,她在那里吸收阳光雨露,把果肉酝酿得甜美多汁。
俗话说,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萧绥就等到了他的回响。
那是某位演员同行的生日派对,他在刚购置的别墅里布置上鲜花和气球,几乎请来了整个圈子的人,酒水无限供应,想休息上楼找间房就好,会有佣人贴上禁止入内的告示。
萧绥没想到谢姝也会来,短裙的裙摆像花苞一样炸开,短发的发尾扫过肩膀,她侧脸时瞥人的目光总是淡淡的。
迎着她的视线,萧绥平和地笑笑,走近她说:像不像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?
谢姝鞋尖点了下地面,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家主人没有放不下的白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