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谢姝太忙以外,她和萧绥住在一个套房的两个房间也是部分原因。
蜜月期间他们偶尔会遇到对方,不小心面对面碰到,经常是撇过脸侧过身绕开对方。
他们之间的问题一句两句说不清,想要开诚布公地谈谈也没有好时机,况且真的坐下来谈也未必能谈好,眼下让遇冷的关系继续冷凝着,或许更适合他们的状况。
谢姝当然不会担心她的丈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乱搞,萧绥对于感情有种纠结的洁癖,他可以不在意伴侣的忠诚,对自己的忠诚却有极端的高要求。要他在异国蜜月期间和妻子之外的人展开一场唯美邂逅,和让芒果过敏的人吃芒果没区别。
事实证明谢姝很了解萧绥,六天没有妻子陪伴的蜜月期,萧绥都是独自度过的。
第一天他在度假村四处闲逛,偶尔碰到粉丝跟他们签名拍照,中午在餐厅独自享用了一顿海鲜,下午就在房间里看助理发给他的剧本。
第二天萧绥坐快艇游览了海里高耸的礁石,在海上游荡了一天,午饭是船长分给他的三明治。
第三天萧绥认为自己不该一直奢靡地享乐,于是他早起去健身房锻炼了半天,下午使用了按摩服务,在按摩师手下放松了全身肌肉。
第四天由于昨天锻炼导致肌肉酸痛,萧绥就在游泳池周边的躺椅上晒太阳,当然他有提前抹防晒霜,尽管下水游泳后就融化了。
第五天上午萧绥依旧在健身房锻炼,下午坐轮船出海,顺便在船上吃了晚餐。
下船后他沿着海岸漫步,落日被海水拉得很长,像一颗鸡蛋被打破平躺在碗底,海面上平铺着耀眼的碎金,远远的能看清几幢蓝色的小房子,还有在可爱的蓝色房子下,谢姝站在海边的沙滩上,身上沐浴着夕阳。
她难得穿了一身碎花吊带裙,长过肩膀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扬起来,白色的裙子在风中猎猎作响,上面的碎花被夕阳的光融进海里,她在余晖中舒展眉宇,在将要四合的夜幕中微笑,比结婚那天更像新娘。
萧绥坚硬的心突然被阵阵洪流冲洗,脆硬透明的糖壳被软化了,露出里面一颗血红跳动的心。
在他的幻想中,他们的婚礼可以是在沙滩上的小型私人婚礼,宾客只有亲友,新娘也不必穿累赘的婚纱,一件简单的白裙就足够,他们相拥接受宾客们的祝福,夕阳和大海是他们婚姻的见证人,山盟海誓成了婚姻的梦幻开始。
理想总是丰满美好过头,才显得现实骨感冷酷到难以接受。
假如他们婚姻的初始不是谢姝的一场算计,而是在这样的度假村里,他们都在最好的年龄,在海滩边有了一次偶遇,尝试着定好下一次约会的时间地点,异国他乡成了坠入爱河的最好理由,他们简单地相爱,然后简单地结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