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坐了一会车,谢姝在电梯上就疲惫得直不起背,她半靠在电梯的墙壁上,慢慢地吸气吐气,让身体里紊乱的心跳逐渐回归常态。
回到房间后她预约了下周的体检,虽然谢姝会定期体检,但在母亲去世后,谢姝对自己的身体关心程度远超以往,她总担心自己会走上母亲的后尘。
体检当天有些结果需要次日才能拿到,有些却在傍晚前就送到了她手上。
谢姝盯着报告上的照片一言不发,对面的医生尽职尽责地解说:据胎儿的大小来看,你怀孕应该有八到九周了,婴儿的发育状况很不错,你给他提供了足够的营养
谢姝丢下报告,直接问医生:打掉对我的身体伤害大吗?
医生早就习惯了这类问题,见怪不怪地回道:打胎对身体肯定是有一定伤害的,但同样的,单纯是生孩子对身体也会造成伤害,不过发生的时间一个是在现在,一个是在十个月后,这是从身体上说。我看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挺意外的,如果你工作和生活不允许你花十个月的时间孕育孩子,现在就处理比拖拉下去更合适。
谢姝听完沉默片刻,她把报告叠好放进包里,告诉医生:让我考虑一下,三天后我再来医生这里看诊。
到那时,再决定是给她安排哪种手术。
谢姝当然知道孩子是谁的,但不管这个孩子的另一半血脉是从谁那里来的,这个孩子总归是谢姝孕育的,从谢姝肚子里出来的,哪怕不需要父亲的意见,谢姝一个人也能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。
但是谢姝现在无法一个人做出决定,她心中的天平始终处于平衡的状态,不会向任何一个方向倾斜。
于是谢姝向家人征询了意见。
怀孕?是有了小孩的怀孕?你等会谢黎把电话拿远了点,捂着脸缓了缓,恢复了冷静再继续和谢姝通话,他沉声问道:谁是孩子爸爸?
谢姝故意躲开了这个问题,这又不重要。
谢黎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,他声音里更多了几分怒气:是萧绥是不是?
这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