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正悬把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,冷棕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淮煦,表情认真而凝重,“无论什么时候?”
淮煦侧过身,自由的那只手抚着景正悬的发丝,声音轻柔,又透着些无奈道:“无论什么时候,我都不会不要你。”
景正悬笑了笑,“那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?”
淮煦:“……”
想到自己刚才的决定,淮煦犹豫了。
他刚决定要和景正悬保持距离,而且绝对不能再让发小帮自己那个,这么快就要打自己的脸吗?
他犹豫间,景正悬的眼睛里水光涌动,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来,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委屈起来,“不可以吗?”
“可以可以,”淮煦马上道,“你去洗个澡吧,你的睡衣还在原来的地方。”
景正悬去浴室了,淮煦留了一盏台灯,而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,脑海里却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合理的解释。
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
虽然决定要保持距离,那也得特事特办不是?
人都是感情动物,总得循序渐进,给双方一个缓冲的时间,对不对?
虽然当初他以为景正悬谈恋爱的时候,希望对方和自己快刀斩乱麻,但景正悬毕竟不是他,也许景正悬需要的就是循序渐进。
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,只要他能守住最后的底线,不让景正悬帮他那个,他就完全可以采取迂回战术,既不会让发小伤心,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,何乐而不为呢?
不一会儿,景正悬洗好澡出来,淮煦听见了他的脚步声,本想睁眼,又害怕对方再次提起帮他的话题,与其尴尬拒绝,不如假装睡着。
按理说他在床上躺一会儿早就该睡着的,这次不知怎么一直很精神。
淮煦没有多想,只当是自己今晚受到了太大的冲击,思绪太乱所致。
他继续闭着眼睛,听见景正悬渐行渐进的脚步声,听见对方掀开被子上床,身体和床单被罩发出细小的摩擦声。
夜晚太静了,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不仅如此,当眼睛闭上之后,其他感知觉都无比强烈起来。
淮煦能闻到景正悬身上沐浴露的清香,白茶味的,清冽怡人,很衬景正悬的气质,冷冰冰的。
他还能感觉到景正悬的体温,蓬勃的热度正在逐渐向自己靠近,而后一只胳膊轻轻搭在自己胸前。
耳边传来景正悬的吐息,湿热裹挟着白茶味的须后水喷在他耳际,痒中带潮,潮中带热。
淮煦放在被子里的手不动声色地攥起,妄图转移耳侧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