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逢生的表情第一次变得彻底难看，彬彬有礼的面具裂开一道口子，露出其下阴冷而潮湿的内里。
齐乐隔了足足叁秒，才想起没按计时器。
计时结束，萧逢生依旧没有作答，宋屿率先开口，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：“我觉得惊讶和无助，没想到昔日的好友会转身挥刀砍向我。”
郑悦城这才想起，提问是双向的。宋屿能问出这个问题，说明他也曾经历过霸凌。他看向宋屿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。
萧逢生没有回答，而是问道：“你就不恨他？”
“不值得恨。”
萧逢生向后靠去，重新回到台灯的阴影处。
不是不恨，而是不值得。依旧是那样一股子高高在上，瞧不起人的样子，令人作呕。
齐乐弱弱开口，“萧，萧哥，到你回答问题了。”
要么回答问题，要么弃权，留下一根手指。
萧逢生心里冷笑，故意用几百年前的旧账来拷问他的良心，给他难堪吗？
还是说指望他能悔悟，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？
真是……
萧逢生一手搭在手腕处的佛珠，用力地握紧，几乎将珠子嵌入肉里：“害怕，憎恨。”
又是长时间的缄默，直到关烨捅了一下齐乐，齐乐才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个字：“还玩吗？”
萧逢生没有回答。
宋屿则干脆利落地答道：“不玩了。”他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唤醒别人的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