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研站参观结束之后他和温澈森就没见过了,偶尔跟温洵在手机上聊天,说温澈森最近都有事要忙,经常是半夜才回家。
他在忙什么呢,他在想什么呢,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。
而这边的温澈森已经载着温洵去了医院,直到到达医院门口温洵还在不可思议。方才边吃面包边计算着什么,最后决定如实传达,对他哥说,方修塘又受伤了,要不要一起去探望。
他哥跟方修塘的矛盾可不小,温洵也就那么不抱希望地随口一问,谁知他哥答应了,还特别有行动效率,开车带着他就往这边去了。
像是早知道方修塘受了伤,早知道方修塘会叫他叫他过来。
温洵一路把人引到了七层。在电梯里,他看到哥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,打量着他。
“你昨晚是不是来过一次了?”
“没这回事。”温洵说完心虚起来,头低低的。你还不是早知道人家受伤。他腹诽。
两人很快就来到那病房前,但没想到病房门是开着的,看来有客人来得比他们早。
敲完门进去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,沙发旁还有一个人,遮光窗帘紧紧拉着,不见半分阳光,那人就坐在轮椅上。
温澈森和温洵的眼神都同时集中在坐着轮椅的人身上,脸上都有惊诧。
“蔺婕姐姐,你怎么也来了?”温洵问。
“来跟我一起关怀下属。”坐在沙发阴影处的蔺柯启声,语调沉稳。她的状态看上去总是很好,尽管面上没什么威慑意味,但眼里那犀利的气息没减半分。
“我没事。”蔺婕应声,眼皮掀起,她依旧是那副病气浓浓的打扮,白色绸带缠着脖子和手臂,肌肤被包裹着,不会受到一点阳光的炽灼。
温洵不放心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而后他转了个方向,就在斜对面,看到方修塘正端端正正坐在病房上,旁边放水壶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巨大的果篮和一束百合花。
方修塘也循着方向,默契地和他对视了一眼,还冲他投过来一个带着欢喜笑意的眼神。温洵登时吞咽了几下口水,摸了摸手臂,默默想着,你别想害我!
方修塘把视线收了回去,坐直身子,“其实我也不愿意蔺二小姐过来,毕竟我不值得。”
“她能见一点阳光了。”蔺柯从沙发那边走了过来,脸变得能看清楚了一些,“虽然以后不会有多少这样的日子。”
这话听起来实在不好听,却也是事实,蔺婕确是身患绝症。
“我不想连累你们,我被报复是罪有应得。”方修塘说。
房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