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他被那几个人困住,被其中一人用涂着药的手帕捂住了嘴,当即昏迷了过去,醒来就到了这里。
手脚却没有被束缚,脑袋也还算清醒。
这时听到有一个人的脚步声,应绵抬起头来,看向那人。当看清那人是谁时,顿时瞳孔放大,眼里流出剧烈的惊惧。
男人蹲了下来,似笑非笑,一只冰冷的机械手,金属质地,滑动着,摸向他的脸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江诚的脸在他眼前清晰起来,应绵其实只见过一次江诚,就是江家花园那一次,于他而言这人几乎是全然陌生的。可江诚恶名在外,他也曾目睹他那残忍行径,此刻面对面,像亲自接来了一个恶魔。
他的手……应绵看到那节大衣下延伸到小臂上的机械手,冰冷的光泽,江诚竟真的忍痛砍下了那节受伤的手臂。
应绵又缓缓抬头,看到了站在江诚背后的高杭,高杭神色紧张,低头看了一眼江诚,流露出一丝畏惧。但他明显和江诚是一起的,那一刻只觉得头昏目眩,高杭背后的人竟然是江诚。
简直是引人发笑。
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又变,江诚才慢条斯理又问了一句,语调里隐含煽动性。
怎么敢不记得,像是一切罪恶的源头,应绵简直想笑,他手上的伤还是他制造的。
“你想我怎样?”应绵不想逃避,干脆直述,话语带着点乞求之情,“我可以跟你交换地图,我把全部的地图都给你,你放过我吧。”
他不知道江诚想干什么,但既然高杭是为他做事,那无非就是想要地图。
江诚表情却完全没听,摇了摇头,“你是不是想多了,我不想要你的地图。”
应绵眼看着他站了起来,走到了车厢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,脚步声在车厢中擦动,极刺耳的,像是碾在人的心脏上。
应绵也站了起来,扶着车厢站稳,高杭则紧盯着他。在一个移动的车厢里,怎么说都逃不掉,他只是想知道江诚将他囚禁于此的目的是什么。
江诚很快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,手里像是拿着什么,应绵害怕地往后退了退,因为他看到江诚并不是手里拿着什么,而是他挑起了那机械手的锋利指尖,那样子就像是一把纤细的尖利的刀。
想起蔺柯曾描述的,江诚有一段时间沉迷于给人剥皮。人类的手指自然是做不到的,但机械手就不一样了。
在应绵还没反应过来之时,他已经摔倒在地,江诚的手掌死死钉住他的肩膀,另一个机械手则贴上了他的小臂,袖子被撩起来,与那指尖冰冷地贴附着,应绵当即就要反抗,重重地挥拳砸向江诚的胸口,江诚却像块石头一样,纹丝不动。与此同时他的小臂传来一阵剧痛,那机械指尖刺入他的肌肤中,深入血筋,避过瘦削的骨头从另一侧穿过,顿时血流如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