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不行。”宫野明美说。她小心把酒盏放回去,虔诚地在逝者像前拜了拜,这才起身收拾其他地方去了。
徒留久川埴在神龛面前,拿起青田诚一郎的照片,停顿许久,到底将他放回去了。
“……我很抱歉。”他跟在忙碌的宫野明美身后,半晌突然道歉。
宫野明美盈盈回望一眼,继续操劳手下的家务——这是她在久川埴的安全屋内闲居多日后,自己给自己发起的日常活动,可惜久川埴还不太习惯。
他踌躇一下,到底还是接着说起:“其实,我今天见到雪莉了。”
宫野明美的动作停顿一瞬,故作不在意,他便继续道:“她……在琴酒的控制下,过得不好。明天假如有机会,我会再去一趟的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宫野明美低声道,她终于放下了手里活计,偏头扯出一个微笑,
“果然……志保还是不能没有我啊。”
久川埴一时沉默,只会说:“我很抱歉。”
他不知说什么话才好,又不能真让宫野明美就这样出门,就算郁郁中的雪莉见到她会欣喜,以为她确认死亡的琴酒可不会。
本想再多劝慰两句,大不了故技重施先敲晕再说——久川埴只想着实际从权,甚至已经开始轻点家中哪里囤着麻醉剂,偏偏这种时候,电话如有先兆一般大响起来。
铃声来得又急又快,仿佛带着几分来电人的愠怒情绪,衬托之下,琴酒带着冷静与沉稳的低沉嗓音显得尤为可怖,如同暴风雨前的沉沉阴云。
“雪莉跑了。”他说,
“蜜勒米尔,现在,到基地来。”
电话旁,两人俱是一凛。久川埴反应更快,在宫野明美表态前先一步上前,急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……好。”
他对那头说,琴酒甚至连这句应答都没耐心听完,反手挂断了电话。
明美扯掉他的手指,她的脸色严肃至极,一开口便说:“志保她……”
“我需要出门一趟。”久川埴飞快地说完,看见宫野明美焦急的神情,便不忍放缓了语气,“虽然我的建议还是尽量不要离开……不过我想你也不会甘心就这样,什么都不做。”
宫野明美点头,说:“久川君,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。”
久川埴:“所以……真的很抱歉。”
宫野明美没再回话,事实上,她也不可能再回答了。久川埴松开捂住口鼻的手帕,收起那只小小的利多卡因喷雾,小心在沙发上放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