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真被崂山的人看见,吃了苦头可找不到地方说理去。
这么想着,我加快脚步回了出租屋。
不出意外,狈精依旧没有在家,只有小妮一个人在阳台下盘腿坐着,笨笨地对着月光吞吐精华。
一看见我,小丫头马上就不练了,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来说,“王安哥,修行好累哦,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都练。”
我很头大地揉着太阳穴,说你少来,我的责任就是赚钱养大你,你也有自己的责任,必须老老实实练好本事,我这是为你好!
小妮生气了,腮帮子鼓鼓的,叉腰说,“你们这些大人,成天打着为娃好的借口,根本就不管娃的死活!”
我一脸瀑布汗,这丫头都跟谁学的?
小妮指了指电视,“电视上的哥哥姐姐都这么说。”
我黑脸揪她下巴,“不许看那些奇怪的电视剧,以后只能看动画片,知道不知道?”
她委屈巴巴地点头,我又说,“你狈哥哥什么时候出去的?”
小妮说,“天一黑它就走了,还说自己要去办一件大事,等成功了,就回来帮我抓辣条吃。”
我鸡皮疙瘩掉一地,狈精嘴里的辣条那特么是蛇。
自从我和狈精搬进来,小区就再也没闹过蛇虫鼠蚁了,这货隔三差五去外面抓蛇,当面条一样嘬着吃。
我有点蛋疼,生怕小妮会跟着它学坏。
一个五六岁小女孩,满世界追着辣条啃,那特么得多吓人。
“这孙子真这么说的?套,你等着,看它回来我怎么收拾它!”
我气坏了,一屁股坐沙发上。小妮见我真生气了,眼珠子一转,马上推开阳台窗户,脆生生地朝外面喊道,
“狈哥哥你今天别回来了,王安哥要揍你。”
“你个小叛徒,老老实实给我认字去!”
我肺管子差点没气炸,舍不得训斥小妮,只好把这笔账记载狈精头上。
当晚我一直没睡,气呼呼地靠着沙发等狈精。
眼看天就要亮了,狈精还是没回来。
难道是它听到小妮的喊话声,躲在外面不敢回家?
不至于吧,这货脸皮这么厚,又不是没被我收拾过,每次都秒怂,隔天一样犯错。
等到天色大亮,还是不见狈精的踪影。
这下我有点急了,虽说狈精平时比较冒失,可总体还算听话,从来没有日不归宿的习惯。
我怀疑它可能躲到王奎那里去了,赶紧给王奎打电话,问他狈精在不在?
王奎打着哈欠说,“狈爷不是一直跟你混吗,我家有女人,它过来不方便。”
王奎话没说完,边上就传来柳芳的埋怨声,
“你大清早跟谁打电话呢,烦不烦?正好你也抬杠了,把昨晚欠我的补上吧。”
“我去,大白天的你干嘛……”
啪!
我挂断电话,免得会有少儿不宜的内容传过来。
这货到底去哪儿了?
我心里越来越刺挠,这家伙平时虽然很贱,可忽然玩起失踪,却免不了让我有点担心。
换平时我可能不会这么紧张,可昨晚林远说过的那些话,一直在我耳边盘旋。
我去了狈精平时睡觉的狗窝翻找,翻开一堆晒干的鸡骨头,下面压了张纸条。
歪歪扭扭的字迹,一看就是狈精的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