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拦下正要冲进去检查的两口子,摇头说,“再等个十几秒就差不多了。”
刚从一数到十,碰撞声已经消停下来。
病房中传来狈精得意洋洋的狗叫。
这是约定好的暗号,说明已经搞定了。
等我推开门进去后,发现果篮和被褥子掉了一地。
狈精正龇着大板牙,靠在墙角梳理头上的几撮赖毛。
我对周琴两口子说,“孩子睡得很香,别打扰他了,明天一早醒来就没事。”
周琴一下没反应过来,愣愣地看着我。
我打开灯,灯光照向她儿子头顶,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肤色。
额头上那股灰气也散了。
周琴一脸的震惊,抱着儿子又啃又亲,问我是怎么“治”好她儿子的。
我指了指正在剔牙的狈精,“狗牙和狗尿能辟邪,就这么简单。”
两口子很激动,松了口气说,“早知道就不麻烦你了,去老家牵条土狗也能弄。”
我嘿嘿一笑,一脚踢开正要对两口子呲牙的狈精,“嘘,我家这条狗脑子不好,最听不得别人叫它土狗。”
在两口子错愕的目光下,我揪着狈精的尾巴离开医院。
到了没人的地方,狈精把嘴巴张开,露出一团灰气。
灰气中浮动着一只长着三角锥形的猴子身影,黑色的睥子冰冷怨毒,发出叽叽的吼叫。
好在被赶山鞭压制着,冲不出来。
狈精龇着牙问我,“怎么处理?”
我冷哼道,“膏药猴这种动物最难缠了,变成阴灵也只知道寄身在小孩身上,没有超度价值。”
“了解!”
狈精喉咙一动,在膏药猴惊恐的惨叫声中,把它吞下了肚子。
我顿时恶心得不行,“你能不能讲究点,什么都往嘴里塞,当心吓到小妮。”
我正要把本命玉藏起来,不让小妮看这种画面。
没想到小妮居然自己飘出来,咬着小手指,奶声奶气问道,“狈哥哥,味道怎么样,好不好次啊?”
我,……
狈精打了个饱嗝,“妮儿,这次的比较难消化,下次选个好吃的给你。”
说完它背过身,钻进绿化带盘腿打坐。
估计狈精要花点时间才能消化膏药猴,我先带上小妮回家。
妖灵互吞的场面在我看来比较残忍,但物竞天择,这也是自然规律中的一环。
一夜无事,隔天王奎给狈精送来几只鸡。
这货刚翻进阳台,一眼就看见好几只肥母鸡在向自己招手,顿时乐得屁颠颠,热情地拉着一只母鸡的翅膀,邀请它陪自己钻狗窝。
我笑骂它一声吃货,警告小妮以后可不准跟它学,否则没前途。
这时我接到一个电话,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,很疑惑地接听了。
刚把手机凑到耳边,那头就传来一道让我很意外的声音,
“王安,拜托你救救我师父吧,我在阳江市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我了。”
这不是林婉的声音吗?
说句实话,我对林婉的印象不太好,感觉这女孩太刁蛮,一身的傲娇大小姐脾气。
上次帮黄依依找回灵慧魄的时候,她曾当面埋汰我是个土包子。
以她的个性,要不是遇上紧急的事情,肯定不会打电话向我求助。
我迟疑道,“你先别急,有话好好说,张大师出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