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还很乱。
李正弦喝醉了,白澈你也要跟着发酒疯了,你可真是个畜生!
他的目光胡乱地下瞥,一瞥,就瞥到了床头一侧的白瓷瓶,鸢尾花,袖角......
一时间,铺天盖地的热浪变成了灼热的岩浆,将白澈心口的皮肉都烫翻了一层。
他有些哽咽。
他还记得,这些都是他送给李正弦的,或者那片袖角,甚至只是自己当时嫌李正弦烦人斩下的。
一时之间,喉头发堵,他慢慢地移开目光,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李正弦先开口了,“师尊,要喝点醒酒的汤药吗?”
白澈微微摇头,“不必了。”
他缓了缓,终于提起神来,道,“我今日也不在魔界久留了,再过几日白家要举办一场合宗清谈宴,我得过去一趟。”
安静,落针可闻。
白澈转头看向李正弦,他也在床上坐着,和自己并列,眼睛盯着自己,但神色已经低落了起来。
许久,他才开口,“不去不行吗?”
“从来都是师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可是......可是......师尊,就当是我求求你,这次你不要去了,就和我在这魔宫待着。”
白澈看他说得真挚,心中何尝没有一丝动摇,就这样一直待在魔宫,潜心修炼,修真界已经没什么他惦记的人了。
他也不想去。
但是,他不能。
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。
“正弦,为师只能告诉你,为师有自己必须要去的理由。”
他说得认真,李正弦垂下眸子,他知道自己还是改变不了什么,师尊从来不会为了他改变自己的想法。
魔宫高手无数,他或者可以把师尊锁起来,关在自己为他准备的宫殿里。
这样的话,师尊就可以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了。
这样的话,就再也没有黑暗,再也没有噩梦了。
但是,他能吗?
他能吗?
师尊重活一世,他再也不想让师尊受任何委屈了。
自己带来的委屈,更不可能。
李正弦抬起眼,那双凌厉阴鸷的凤眼再次垂了下来,“那师尊带我一同去。”
他扯了扯白澈的袖角。
“好不好?”
二人一菇,乘着一把巨大的长剑,朝白家赶去。
中途也看到了其他赴宴的修士,李正弦将其打晕,拿了赴宴帖和他们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,朝白澈飞去。
白澈看着李正弦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化神期修士打晕在地,不禁对他有些侧目。
“正弦,你如今修为如何了?”
他随口问道。
李正弦却是难得的羞起来,他已不是十年前的小孩了,什么都想向师尊炫耀,什么都冲动不稳定。
他低下声来,“魔界修为与修真界对修为定义不同,如果是按修真界的定义来算的话,大概就是金仙吧。”
说到这里李正弦又有点兴奋,“师尊,以后我就可以为你护法,也可以保护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