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江树燝逐渐熟睡的脸庞,贺新衡缓缓起身,踩着轻盈的脚步往外走,关上房间灯,轻轻将门合得只剩一条缝。
过没一会,他便拿着一条浸过温水的布回来,帮江树燝擦了擦脖颈、肘部和手心。
温热的布逐渐变凉,贺新衡将布放到医药箱上,帮江树燝重新盖了盖被子,坐在他一旁沉默地看着他。
好像之前他生病发烧的时候,江树燝也是这么在他旁边坐着陪了他一个晚上。
他们除了特殊的时候,其余时候江树燝都要求分房睡,说是晚上可能要熬夜通宵容易影响对方。
那天他隔天醒来时,烧已经全退了,手心却感受到一阵温暖。
是江树燝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着了。
似乎被他的动静惊醒,江树燝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将手抽开,欲盖弥彰地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道:“你醒了。还烧吗?”
然后就被他骂了一顿。
现在想来,得亏那个时候是夏天,江树燝过后也没有表现出不舒服来。
陪着他那么睡了一晚都没有生病,怎么今天会病得这么突然。
突然,贺新衡想起江树燝受伤的膝盖,轻轻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,帮他抹了抹。
不知道是江树燝睡得熟,还是他上药力度轻,江树燝全程都没有动一下。
对了,他还要去问管家江树燝的膝盖到底是怎么蹭伤的。
这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完全不像是意外扎伤,更像是故意蹭开的。
他曾猜想江树燝是不是因为说了真话遭反噬,为了掩盖真相才故意这么做的,却一直没找着机会问。
贺新衡简单地收拾收拾,拿着医药箱和布轻轻关掉台灯扣上门,一边下楼一边拨通了管家的电话。
“喂,是我,昨天晚饭的时候,树燝是不是摔倒了。”
“是的贺先生,吓死我了,我去厨房端饭菜出来,一出来突然看见江先生捂着嘴趴在地上……”
“捂着嘴?”
贺新衡打断了管家的话。
“是的。”
和昨天直播综艺的时候一样,分明是遭反噬吐了血。
贺新衡缓缓换了口气,继续问道:“那你有没有看到他手上有血?”
“这个……我那时急着放下盘子过去看,等我过去的时候,江先生的手正盖在膝盖上,移开的时候一片血肉模糊。”
描述过于详细了,贺新衡不忍地眯了眯眼,叹了口气,气息微微发抖。
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“好的,时候不早了,贺先生该早些歇息了。”
挂断了电话,贺新衡感受到手脚有些发软,他摇摇晃晃地坐回沙发,俯下身子用手撑着额头,却揉不开皱起的眉间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