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他整了整自己的道袍,随即朝王婶轻蔑一笑道:“我说你啊,不好好在家守着你那死鬼老头,何故要砸了我的摊子啊?”
王婶将那木棍往地上一杵,指着假道士的脸便开始骂道:“我家那口子平素可待你不薄,你来来回回找他借过多少钱?那些字据我可都还收着呢,钱我都没急着让你还,你现在还他娘的给我干这事,好歹也是个道士,就不怕遭报应吗?”
她气极了,说得那假道士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,走到了摊位前。
少年随手捏起一张符箓瞧了瞧,背影英姿焕发。
不出片刻,那少年便放下了手中的符,随后定定地转身看向那假道士,眸子里尽是不可测的沉静:“符纸粗糙,其上笔画不稳,敢问道友究竟师从何处?”
假道士本就因方才王婶的话而不快,这下又来了个毛头小子要砸他的场子,他也急了:“你谁啊,凭什么对我的符评头论足?”
闻此,少年伸手作揖,毫不掩饰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:“在下天月门漼寒天,师从天月门司徒长老。”
漼寒天。
听到这个名字,江锦霜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。
即便从看到这少年的装束时,江锦霜就知道这来的是天月门的人。
早年听说天月门最为孤僻的司徒长老,时隔十几年居然破天荒地收了个徒弟。
要知道,自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,司徒长老已向江湖宣布退隐。
这个名叫漼寒天的少年,变成了例外。
可只要是例外,其中必定会有隐情。
看着漼寒天刚正不阿的神情,江锦霜不禁开始思考,这人身上究竟会有什么过人之处呢?
想到这里,江锦霜看向少年的目光中不知不觉带上了些许考究,却只听见假道士一声咒骂:“我呸,今天真是倒霉,遇见你们这种东西,妨碍别人做生意,小心天打雷劈!”
他边说还边收拾东西准备跑路,王婶被他这么一说火气更盛,抡着棍子就朝他那打去。
这下道士也顾不得没拿上的那些东西,只能果断撒丫子跑了。
王婶也追,漼寒天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走远,转身看向人群,如同按常例般向百姓解释着:“诸位,据我观察,这位道友的符箓并没有辟邪的作用,价格也比寻常符箓高出不少,如果各位有需要,可到就近各门派的散货铺子去购买。”
除却江湖合盟的五大门派之外,还有不少依附于五大门派的小门派。
漼寒天说完这些便打算转身离开,只是在他转身时,江锦霜仿佛看到对方往自己站的地方扫了一眼。
江锦霜愣住了,他回想起对方的那一眼,有些迟疑地看向漼寒天的背影,第一次对自己的眼睛有了些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