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振华也不管人病号这会儿是不是需要休息静养的,上去就在贺白屁股底下的凳子上就是一脚。
尖锐的蹭的一声,贺振华翻脸撂了一句“张竹生进来陪”之后,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。
张竹生贼眉鼠眼的在门口赶紧给贺白使了个眼色,示意贺白也差不多得了。
然后轻手轻脚的进去了病房,正襟危坐的坐到了床边,好声好气的又唠叨了一句:“行了小白,去吧,这儿有我你就放心吧。”
贺白见状,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低声道了句“谢了张哥”,灰溜溜的出去了。
该来的总会来,纸迟早包不住火。
贺振华就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跟前等贺白。
他手里备了一盒新的软中华,趁等贺白的空慢慢悠悠的撕着外面的包装纸。
贺白双手插兜的悠悠走了过去,不经意的把贺振华撇了一眼,见这会儿老贺总的脸色看着还算平静,便淡淡的开口叫了一声“爸”。
贺振华不冷不热的抬眼一看,把烟盒递到贺白跟前比了比:“来一根儿?刚从张竹生那儿剥削过来。”
贺白没吭声,乖乖伸出了手从那烟包里抽了一根出来,把烟叼到了嘴上后,开始浑身摸着找起了打火机,从头至尾,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。
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个火,样子有些窘迫。
一旁的贺振华手肘支在窗台上一直看着,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了,嫌弃的念了句“行了行了”。
他指尖在窗台上敲了敲,小声说了句:“长眼睛都干什么使的。”
贺白闻后,顺着贺振华的手看去,才发现干干净净的窗台上,就大剌剌的放着一个打火机,还是个亮眼的大红色。
贺白:“……”
贺振华握着火先自己给自己点上,然后将那打火机不轻不重的又扔回了窗台上,不打算理会贺白,只是冷声一哼:“心就这么难收回来啊?小白?”
贺白明白贺振华说的是什么,他只是沉着眼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把手里的那根中华用食指上下揉搓了两下,看样子也没心情再点着了。
贺振华眉毛一挑,转移了视线不去看贺白。
此时医院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,都是来挂号看病的,反而是急诊室看着安生了。
贺振华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,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,而后缓缓的说了起来:“咱爷俩也别拐弯抹角了,就开门见山说敞亮话,我能现在这么跟你说,也就代表我是愿意跟你心平气和聊的,所以你别跟我害羞也别害怕。”
“不过这也不代表我心里没火气,我五十多岁的人了,你是我儿子,二十多的人了给我整这高端前卫的事情,你说我不想揍你那不可能,压着火呢,所以待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,别给我整那什么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乱七八糟,我不吃那套,今天时间也不多,我烦的事儿多着呢,咱爷俩就高效率谈话的整,听到没?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