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高凌毫无防备的一声回应。
接着,贺振华手边的玻璃杯被啪的一声,猛然杂碎到了地上!
把在一旁一直旁观的贺白不禁吓了一跳。
也不止贺白,屋内所有的人的三魂六魄都为这突然的动静颤了一颤。
待众人目光都纷纷落到贺振华身上的时候,就见到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虽身形不动,但此刻的眼底,已经是暴怒的了。
“他妈的!”
贺振华随之嘴底一个暗骂。
父亲这幅一筹莫展气急败坏的模样,贺白从未见到过。
……
建筑工地出人命这种事,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,何大力这类人命事故,如果建筑方没有重大过失,一般就是150万的事情,不论私了,还是走法律程序都一样。
150万对于建华集团,那就是个买菜的零钱的概念,贺振华怕的就是有心之人要拿这件事情开刀。
如果只是有心之人守株待兔,碰上贺振华工地上栽跟头了,那事情还简单了,受害者这边用钱赔偿解决,那那边儿找事儿的也就一样用钱解决呗。
但现在局势复杂,刚好就是东站的这个盘子,刚好就卡在公司整体资金链危机的时候,也刚好——
就在袁征那边刚刚正式成立专案组的第二周。
是的,建华集团的资金链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生死时刻,袁征那边的第一枪才终于打响了。
袁征的师父升了,新官上任第一件事,就是要给自己的徒弟们翻案。
袁征是他的徒弟,那位名叫余晚树的已故警察也是同样。
他们都是永宁那张地下巨网之中,千千万万被撕扯被淹没的受害人中的其中一个。
从前省上的人对于永宁的这潭浑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因为知道这里的沉疴旧伤是已经化脓了的,不是一朝一夕,翻一翻手腕就能解决了的。
但如今关乎永宁市脸面,甚至是省上的脸面的东站工程都屡屡出错,这也让省上的领导意识到,永宁的领导班子的问题已经到了不整改不行的地步。
也刚好,袁征的师父同袁征一样,有着满腔的愤恨与热血。
借着建华集团这桩桩件件皆被不公且极端的对待,上来就要先把那知行建工扳了来儆猴。
所以,贺振华极度怀疑这次的事故不是一场偶然,他甚至八九不离十的觉得,这就是刘行阔和他头顶的那个领导的那些人,在专案组查到自己头上之前的最后的挣扎。
路桥工程本来就要比房建的平均伤亡小,他们大公司做事情方方面面都很谨慎。
这种安全绳松动的低级问题,在贺振华眼中基本上是百年都不能一遇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