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征眉毛一挑,忽然话里有话的回了一句:“好身手。”
这三个字让贺白听着忽然有些不太舒服,他略有防备的看向了袁征,没有说话。
但袁征却没有接住贺白的眼神,他将手指在放着录音笔的床头柜上轻轻的点了两下。
空气寂静了片刻,袁征像是在某种选择之中挣扎了许久,之后,他终于抬起了一双冰冷的眸子。
贺白无畏的被这种审视的眼神死死盯着,耳边传来的,是袁征低沉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——
“所以整个打斗之中,刘行阔先在你的背上砍了一刀,接着你们便在那架钢琴前撕扭,然后他捅了你七刀,最后,你忍无可忍,为了自保,捏断了刘行阔的喉咙,是吗?”
“……”
两人的眼神交汇之处,仿佛是带着火星,只不过是无声的。
贺白将袁征的眼睛注视了几秒,甚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感。
他定定道了一声“嗯”。
接着,一只大手将桌上的录音笔摁下了暂停键。
“好。”
袁征低低的一声回应。
他将录音笔再次揣回了兜里,深长的叹了一口气:“都结束了。”
贺白依旧是那个姿势不动,甚至连呼吸都没能有过多的频率变化。
袁征脸上贯有痞劲烟消云散,他无比严肃的看着床上坐着的贺白,咬紧了牙根狠狠的道了一声:“我劝你不要做傻事,你他妈全当放屁是吗?”
贺白太阳穴一跳,不由得竟有些慌乱。
录音笔都关了,他却紧张了起来。
“我做什么傻事了?”
贺白避开了袁征的眼睛,浅浅的苦笑了一下。
“非要逼我跟你直说?”
袁征从鼻子里轻蔑的一个闷哼,话语间尽是阴冷。
他弯了弯身子,附到了贺白身前:“你说人的运气能差到什么地步,能在你死我活的境地连捅对方七刀,却刀刀都避开了对方的要害?”
“是他运气太差了,还是你的命太硬了呢?贺白?”
袁征望着贺白的眼神愈发深沉,最后,他低低的一问:“难道你真的觉得刘行阔死了,就是你赢了吗?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