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好和蒋沐凡站了个对齐,两个人左右大概有个半米的距离。
蒋沐凡低下了眸子,提前收回了目光,一声都不曾言语。
贺白闭了闭发晕的眼睛,靠着墙壁疲惫的缓了一会儿,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对不起。”
寂静的小院里,一个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,不带一丝回声。
蒋沐凡不由得被惊了一下,心里漏了一拍。
紧接着,便听见贺白没什么起伏的问了一句:“脸还疼吗?”
“……”
蒋沐凡这才反应过来贺白说的是哪门子的对不起。
那省道街边的一拳,他都差点忘了。
现在想想好像还是很值得纪念的,这辈子挨的大哥的第一顿打,虽然也没多疼。
毕竟那人都伤残到那个地步了,区区一拳能把人凑疼到什么地步,蒋沐凡的脸蛋是肿都没能肿上一点。
倒是贺白,已经疼了一路了。
蒋沐凡淡淡的翘了翘嘴角:“不疼,早都不疼了。”
贺白垂着头,两个手插着兜,连蒋沐凡看都没敢看一眼的,又念了一声“对不起”。
那忏悔的模样,真的是可怜极了。
蒋沐凡不觉得贺白有错,只觉得自己本也就该打,可他也不知在这个关头要如何表达,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。
接着,这两人又别扭的在这黎明曙光中站了许久,他们似乎是都在等着日出何时到来——
可却怎么也等不到。
……
“好好活着,凡凡。”
“什么都不想了,好不好。”
……
那天坠入梦魇之前,蒋沐凡只记得贺白最后对自己说的这两句话。
他没怎么琢磨出其中深意,可又感觉自己是什么都明白了。
他知道贺白是什么意思,但……却觉得自己很难再办到了。
起码一个“好好活着”,蒋沐凡就觉得吃力。
何谓“好好活着”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