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舞终了,白惜时才收回目光,但这一收,却发现四周气氛又有略微的不同,众人的注意点,好像有意无意都放在了自己身上。
比方说俞昂看着她,笑得一脸揶揄。
滕烈……耷拉着眼皮淡淡扫了自己一眼,蒋寅一副不理解但尊重的古怪表情,至于解衍,似乎没什么不同,就是喝酒的速度慢下来一些。
白惜时见此情状只觉莫名其妙,她看个歌舞碍着这些人什么事了?
酒过三巡,地龙越烧越旺,酒水菜肴的味道亦被烘托的更加浓郁,白惜时坐久了觉得憋闷,便起身出去透气。
俞昂见她离席,挥手召来伺候的小侍,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小侍听完点头应是,很快走了出去。
白惜时所在的这间酒楼临湖而建,因而雅室的对面便是两扇大的漆木窗,推开虚掩着的窗扉,寒风呼呼便钻了进来,瞬间叫人提神醒脑。
额角的发丝被风扬起,白惜时正散着地龙带来的热气,这时候只听身后一个婉转的声音传来。
“公子,当心着凉。”
白惜时一回头,发现竟是方才那位领舞的姑娘。
见白惜时朝自己望了过来,女子嫣然一笑,“奴家画缇,见过公子。”
画缇……好名字。
白惜时关上窗,转过身来,“姑娘找我,可有何事?”
听见白惜时如此说,画缇明显怔愣了一下,继而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疑惑的表情,难道不是眼前公子唤她过来的吗?
方才店家找到她,分明是说楼上的贵人指名要她伺候的呀。
宫中历练久了,察言观色亦是一绝,白惜时此刻见姑娘如此模样,心下了然,“有人说我要见你?”
“是,还吩咐奴家需小心伺候公子。”
联想到俞昂那揶揄的笑,知晓十之八。九又是他的主意。白惜时不喜俞昂,却不会将情绪连带到一个姑娘身上,因而只道“不必。”
画缇有些意外,先前跳舞的时候,公子分明一直在看她,也对着她笑,她还以为,还以为……
“姑娘舞跳得很不错,方才倒是忘了彩头,这回正好补上。”
白惜时也是出来后听人议论才知道,原来这酒楼还有彩头一说,若是喜欢个中演绎,是可以送礼的。
眼下人已经站在面前,总不好太拂了人家的面子。
当面送金银显得太俗,白惜时今日身着一身常服,遂看了眼周身,于食指上取下一枚宽口的白玉银戒,递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