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车内,凌薇面色慎重,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。
谢铭瑄展开,便见信纸上笔画连绵的草书力透纸背,显然,对方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心绪极为动荡。
“你是干什么吃的?到底怎么回事?在北都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没署名,没落款,对方很谨慎,但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写的。
“李雪金送来的?”
凌薇吞咽了一口唾液,点了点头,问道:“我怎么回?”
她固然恨李雪金入骨,但对这个人的惧意,也像是刻进骨子里似的,那种灵魂上的震颤和紧张,哪怕只是看到他送来的密信,都觉得牙根打颤。
“看来这老匹夫急了,”谢铭瑄成竹在胸道,“稳住他,你就说,北都一役,谢铭瑄虽侥幸灭了丧尸潮,但周家军同样损失惨重,如今只剩下些残兵败将,不足为虑……”
凌薇连忙从笔筒里摸了支笔,边听边记。
“薇薇,”谢铭瑄身体前倾,握住了她颤抖的右手,低声道,“你再忍几天,只要我们进了金城,李雪金就再无挣扎的余地,到了那时,我必让你杀他泄愤!”
“可……如果他不相信我的话呢?万一他不让我们进城怎么办?”
“他敢吗?我们可是剿灭丧尸潮,凯旋的英雄,全城的人都会站在我们这边,”她顿了顿,不屑道,“即便他罔顾民意,一意孤行要关城门,可南城的控制权在自由联盟,东西北三门的控制权在周家军,他用什么限制我们?他只能赌一把。”
凌薇沉默了,前前后后瑄瑄已经想得足够清楚,她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“军中人多眼杂,这几日,你待在车里,尽量少出现在人前,免得徒生枝节。”谢铭瑄想了想又道,“别的都不用想,只需想一件事——那就是怎么杀他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她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一万种手刃仇人的方法。
待凌薇离开,房车卧室的门从里面打开,周如海穿着身睡衣,头发有些凌乱,倚着门框,双手抱胸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“谢城主终于忙完了?”
谢铭瑄扑哧一笑,走到他面前道:“我还以为你在睡觉,原来在偷听我说话?”
“有什么我听不得的事情吗?”
“怎么会?”谢铭瑄踮起脚尖,捏了捏他的脸,认真道,“我们之间没有秘密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