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是白拂英根据前世的记忆,总结出来的规律。
所以,她最开始不会动手脚,否则就算瞿不知中了招,也只会中很少的毒,对她的计划无益。
白拂英冷静地筹划着。
早上的时候,瞿不知又派人给她送了一些补品,都是上好的药材。
在太荒,算得上珍贵。
毕竟白拂英放了血,也需要补补身体。瞿不知是不会做出竭泽而渔这种事的。
白拂英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。
与药材一同送过来的,还有能影响神志的丹药。
白拂英照例把丹药扔进储物玉扣,瓶子留在外面。
到了晚间,牢房外面又有了动静。
沉重的牢门被推开,进来的人不是瞿不知,而是左茯苓。
她进来时,白拂英正闭着眼,凝练灵力。
即使落到这种境地,她好像也完全不急切一样。
左茯苓摇摇头:“你倒是悠闲。”
说着,她半蹲在白拂英身侧,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,又拿出一个瓶子。
瓶子的型号比昨天瞿不知带来的那个稍大些。
左茯苓道:“我特意拿了最锋利的匕首。”
说着,用匕首划破她指尖。
殷红的鲜血从白拂英指尖汩汩流出来,落到瓶子里。
白拂英任由她动作:“今天来的怎么是你?”
左茯苓一边收集鲜血,一边道:“旧伤复发了。”
抬头看了眼白拂英,又接着说:“大殿那边的人被他失手杀了好几个,连秦阔也受了伤。现在他急需用你的血压制伤势,才让我来取。”
白拂英道:“他很信任你。”
没有阴阳怪气,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。
瞿不知要是不信任左茯苓,也不会把最重要的取血任务交给她了。
左茯苓撇撇嘴,不屑道:“我才不稀罕呢。”
顿了顿,眼中又露出狠意来。
“我才不管他信不信我,我只想让他死。”
白拂英笑了一声:“他迟早会死。”
她毫不怀疑这一点。
听见她的话,左茯苓脸色好看了许多。
这段时日,她靠着对瞿不知的仇恨,才让自己心里好过那么一点。
说话间,她带来的那个小瓷瓶已经被灌满了。
失了血,白拂英的嘴唇微微泛白。
不过对她来说,这种程度还不算什么。
左茯苓拿着瓷瓶:“我先走了。要是去晚了,恐怕要被怀疑了。”
见白拂英点头,她便捏着瓷瓶离开了牢房,牢门再次关闭。
白拂英不太在意。
她一直是个擅长忍耐的人。
禁锢和黑暗对她而言,也不是什么无法忍耐的事。
在前世,这些负面的东西时常与她相伴,白拂英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。
牢房里没有窗,也没有了阳光。时间在这里,仿佛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白拂英只能通过空气中的灵气含量,来粗略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、现在又是什么时辰。
她算着,这应该是她被关进来的第七天了,时间应该是清晨。
这七天里,除了第二天的时候瞿不知来过一次,其他时候过来的都是左茯苓。
左茯苓来过三四次。
每次来的时候,她都带着匕首。
随着时间过去,瞿不知对白拂英鲜血的需求越来越多,左茯苓手里的瓷瓶也越来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