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江家的这场乌龙战,终于以鬼草的惨胜而告终。
但鬼草是死也没想到,将它算计到如此地步的白拂英,居然还会回到这里,并将虚弱的它逮个正着。
“原来也是靠装死。”
白拂英别有意味地说道。
魔火听着听着,总觉得她在讽刺自己:“白拂英,你什么意思,你在嘲讽我吗?”
它当时偷偷混进白拂英灵力中,用的办法其实和装死差不多。
白拂英耸肩:“我没说什么啊?”
说着,她又若无其事地看向鬼草。
“祭器在哪里?”
没想到,鬼草的反应比她还大。它黏糊糊的水草叶子一颤:“祭器?这里有祭器?!”
白拂英眼睛一动。
可惜鬼草没有脸,她没法从它的表情中盘算出它有没有撒谎。
“你不知道这里有祭器?”
鬼草生怕她不爽,一剑给自己杀了:“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,我没有骗你。”
它和魔火一样,嚣张时候是真嚣张,怂的时候也是真的怂。
停顿了一下,见白拂英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,鬼草又谄媚地问道:“请问这位……魔火的主人,这里有祭器吗?”
“魔火主人”的称呼让魔火很生气,却又无可奈何。
白拂英则是看了眼鬼草。
她知道,鬼草有自己的小算盘。
祭器这东西,对修士而言是毁不掉、用不了的祸害,但对这些以浊气为生的存在来说,确实最珍贵的宝贝。
白拂英道:“把你在这里的所有经历都说出来。”
鬼草一哽,又不敢反抗,只好老老实实把全部经历都交代了。
原来正如魔火所说,狡诈的鬼草在事发前就意识到了不妙,分出一缕本源到了求剑国。
之所以这样做,是因为它知道,求剑国附近有一座自然脱落的空间碎片形成的秘境。
借此,鬼草躲过一劫。不过它分出的本源微弱,在秘境里沉睡了很久。
等它醒来时就在这座城池,城池里已经是一座废墟了。
和魔火不同,魔火在没有灵力的外界待过,知道月上湖泊的浊气异常浓郁。
但鬼草则是没这个意识,根本没想到这座城中可能有祭器存在。
它直接找了个浊气最浓的地方扎根,为了积蓄能量再次沉睡,中间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直到近几年,它才醒过来。
这个说法没什么漏洞,可信度还算高。
连扎根在此的鬼草也不知道祭器的事,白拂英在这里搜索了一整日,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也就是说,这条线索也断了。
“说不定祭器根本不在这附近。”魔火道,“要不然,鬼草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呢?”
白拂英靠在废墟中,暗自思索着。她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有错,但既然找不到祭器,就一定是有什么信息被她忽略了。
究竟是什么,能完完全全隔绝掉祭器的存在,却又在周围留下若隐若现的浊气?
答案仿佛被隐藏在迷雾之中,明明呼之欲出,却让人看不真切。
眼前街道又昏暗下来,废墟隐藏在阴影之中,白拂英身上多了一层灰蓝色的阴影。
从远处看去,她的脸上也笼罩了一层迷雾。
太阳落山了。
她在这条街道上,整整找了一天。
白拂英抬起头,双眼映着太阳的余晖,显得明亮了几分。
她看向街道的尽头。
女人的身影站在那里。一阵晚风吹过,她的黑色衣摆在阴影中飘动,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。
“看来,你什么也没找到。”
这名来自魔神山的女人开口了。
她的声音有些怪异。
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幼儿,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语调和音量,故而话语上下颠簸、崎岖不平,令人心中不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