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—我並没有打算真的杀了安东尼主教，刚才我只是一时气话而已”他乾涩的辩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趴在肩上的芬里尔冷冷的看著莫里斯扭曲的神情，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。
但声音依旧平稳。
“隨你的便，你杀与不杀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係。”
说完，他便彻底安静下来，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莫里斯终於忍耐不住开口道：“你您还在吗？”
“嗯哼。”
“您刚才说，您也是一位神灵？！”
“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。”
噬月者一一芬里尔。
莫里斯仿佛找到了突破口，略显激动道：
“可《托恩圣典》上写著我主才是世间唯一全知全能真神！”
“自认唯一吗，果然是一群缺乏管教的域外邪神。”芬里尔不屑道：“就算是在梦魔位面，你们的老大欲梦之主也不敢自称“唯一』和『伟大』。”
“否则他真正的梦魔之主非得把他给剥皮抽筋不可。”
任何位面敢自称“伟大”的无一不是最强的生命体，但身为位面三神最弱一位的欲梦之主显然达不到这个要求。
莫里斯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，但不知为何他却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了芬里尔的话。
我主並非唯一，也无法自称伟大，被魔教视为《托恩圣典》中的內容居然有错误的地方。
是教皇传递神諭时翻译错了，还是他没敢继续往下想。
“您———为什么会找上我？”
耳边传来的声音中充满了懒散，芬里尔打著哈欠道：“並非找上你，只是恰巧路过听你说想杀了谁，就过来看看而已，不过”
芬里尔的声音顿了顿，仿佛在思考什么。
莫里斯咽了口唾沫。
“不过什么？”
“呵呵，不过你既然不敢，那就算了。”
“不！我不是不敢，只是———只是没有必要。”莫里斯慌忙的想要解释。
但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同时，他心中那股对安东尼十多年的积怨突然在这一刻爆发。
当年奥克兰魔教初创时，同期信徒如今不是主教就是大主教，唯有他被安东尼踩著爬上高位。
他永远也忘不掉安东尼当上主教那天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。
不，不止是那一天，而是每一天。
想到那一箱金幣和庄园地契，莫里斯脸上的神色越发挣。
“哼哼，真是个孬种。”
莫里斯一愣。
“您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你是个孬种。”芬里尔提高音量：“杀一个信仰比你低，奇蹟比你弱，甚至连力气都比你小的废物，居然需要犹豫半辈子，就你这样的傢伙送给我当信徒我也不要。
“难怪托恩那个傢伙不愿意让你当主教。”
莫里斯心中一堵。
刚想要解释自己並非孬种，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您说——我比安东尼强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