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当年,他连自己爱人小日子都记得清楚,每个月都卖了街尾那家中药铺子熬制的姜糖膏子送去给她吃。
也不知道那个曾经漂亮又坚强的姑娘,现在还活着吗?
她,还记得自己吗?
白若晴把自己工作卖了,李长松得去辞职。也就是他这几年踏踏实实不温不火的,辞职别人就问了几句,也没有细问。
毕竟他走了,就能立马有人填补这个空缺,还指不定多开心呢。
李长松也有些唏嘘,他跟这个单位都工作了快二十年了,每天上班下班都跟刻在基因里的习惯似的,如今一朝辞职,浑身不自在,就连回家的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白姥姥早就给闺女女婿收拾好行礼了,叮嘱道:“去了那边别乱跑,崽崽说了那边有些乱,别招惹奇怪的人。过去之后先去厂子报道,接你们的人姓毛,别记混了。还有到了那边安顿好了就拍电报回来,别让家里人担心。”
看着姥姥姥爷送怀了孕的老妈离开,白清霖非常不合时宜的想起来一个十分古早的小品,就叫超生游击队。
什么海南岛吐鲁番的,那时候他看这个小品也没啥代入感,就傻乎乎的跟着笑。
现在代入感可太强了,结果没能忍住,噗嗤笑出声来。
白若晴:……
“笑什么你?看老妈走了没人管你了是吧?嗯?”
姥姥翻了个白眼,直接戳闺女肺管子,“你可少说两句吧,崽崽用你管?如今还是崽崽得管着你呢,否则你以为你能去广城?”
现在这俩人开的介绍信还都是人家陆向阳给盖的戳呢,借口就是出差返回广城,反正路上也没有人查,能买到车票就可以。
为了他娘,姥爷这都要退休了,还跑去摊人情给买了卧铺票,也是辛苦。
送走了闺女女婿,白姥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,突然叹了口气。
不过她这口气还没叹完呢,陆家几个孩子就放学回来了,呼啦啦的进了院子,嘴里甜甜的喊着姥姥姥爷。
白姥姥顿时顾不上叹气了,开开心心的去给孩子们做饭啦。
丁老大接了白清霖要盖新工厂的单子,笑的见牙不见眼的。他这个工程队还不算正规,平时也就接点儿小活。主要集中在台风过后,那时候最忙了,铺砖改瓦的,脚不沾地。
但什么都不如有个踏踏实实的大活儿好。盖完了这个厂子赚的钱,他能舒舒服服的躺半年了。